面前的重物突然被扯開，華灼不由得怔了一下，抬頭望去，映入眼簾的是臨意那張有些泛黑的臉。

「你買河燈買到酒樓里來了？」臨意冷冷地問了一句。

「……」

華灼無言以對，她看了眼已經完全醉死過去的臨樂，輕嘆了一聲：「梨柔呢？」

「我讓人將她送回梨園了。」臨意說道。

華灼點頭：「現在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趕緊回去吧。」

說著二人便帶上臨樂坐上了回宮的馬車，華灼單手撐著下巴望著馬車外的寂靜景象，臨意的臉色算不上好看，就連平時的笑容都消失了，估摸著是因為梨柔說的那些話感到煩躁。

忽的華灼抬眸掃了他一眼，遲疑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你想當西臨的皇帝嗎？」

臨意顯然沒想到對方會突然提起這個事，不由得怔了一下，不解地看向她。

華灼繼續說道：「你若想當皇帝，我幫你，作為交換，事成之後你放了我和容慕。」

此話一出，臨意本就不怎么好看的臉更加陰沉了，一雙幽深的眸子流露出了狠戾的光芒。

「你想離開我？」臨意冷聲問道。

華灼平靜地與他對視：「臨意，你愛的人不是我，我也並非你的所有物，我更沒有義務永遠留在你身邊，這些日子以來你一直將我當作流月的替身，可你要一輩子都留著一個替身在你身邊嗎？」

「我只知道，若容慕死了，我絕不會去依賴一個與他相似的人，我愛容慕，一心只在他一個人的身上，即便他不在了我也不會將對他的愛分給別人，我明白你失去愛人的痛苦，就算你需要別的人來填補你心里的空缺，那個人也不該是我。」

華灼的眼神很認真，她沒法再跟這個人耗下去了，現在的她並非是孤身一人，她還有她的夫君，若是從前她還有耐心陪著臨意繞圈子，可現在她不能只顧著自己。

華灼的話讓臨意的臉色更加難看，他明白，自己將一個替身留在身邊是對流月的背叛，可他真的不想再過那種虛無的日子了，他需要一個能填補內心的人陪著他，為什么總是要來戳穿他的心事？梨柔是這樣，華灼也是這樣。

「這件事等以後再說，先回宮吧。」臨意冷聲道。

「現在就告訴我答案！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替你達成，只要你放了我和容慕。」

「華灼！我現在不想談論這件事！你別忘了容慕還在我的手上，若你夠聰明就應該清楚這個時候惹怒我不是一個明智的選擇！」

臨意顯然有些動怒了，身上的殺氣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華灼見此這才閉上了嘴，扭頭沒再看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