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柔……」

臨樂呆呆地呢喃了一聲，看他的眼神像是已經痴傻了。

華灼抬頭看向梨柔，眼睛里寫滿了冷意：「你瘋了嗎？居然用自己的親生骨肉來下蠱？」

而梨柔只是笑了笑，說道：「反正我這輩子已經毀了，我已經什么都不在乎了，既然我這么痛苦，那你們就陪我一起痛苦吧，你看啊，現在的三殿下是多么的神聖強大，我徹底改變了他，從今往後我就是他記憶中最深刻的人。」

「那臨樂呢？他那么愛你，還有你的孩子呢？十月懷胎你就真的忍心奪去他的生命？」

華灼無法明白這人的心思，無論是怎樣深沉的愛和如何強烈的恨都不足以讓一個人做出這樣的選擇，她毀掉的不只是她一個人，還有臨樂和臨意，以及那個剛出生的孩子，甚至是整個西臨。

梨柔的目光從頭到尾都沒有落到臨樂的身上，她的眼里只有臨意，被痛苦侵蝕的她已經無法去想象對錯了，她只想毀掉這一切，讓整個西臨都跟著她一起被毀掉。

「三殿下，既然你不愛我，那你就恨我吧，只要你能永遠深刻地記得我就好，真正能改變你的人只有我。」

說著梨柔抬起沾滿鮮血的手輕輕地撫上了臨意的臉上，空洞的眼睛里倒映著對方的臉。

臨意閉著眼在原地站了許久，仿佛一個沒有靈魂的軀殼，突然，他睜開了雙眼，原本泛著藍光的瞳孔此時已經變成了血紅色，他看著面前的女人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然後毫不猶豫地伸出手貫穿了對方的身體。

鮮血沾滿了他纖細的手指，梨柔臉上的笑容卻一直沒有變，她依舊輕撫著對方的臉，直到鮮血流盡，她無力地閉上了眼睛，最後倒在地上咽了氣。

華灼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怔住了，臨意取出一條干凈的帕子有條不紊地擦拭著自己帶血的雙手，臉上一直浮現著溫和的笑容，過了半晌他才停下手中的動作，然後抬起眼眸直勾勾地與華灼對視。

「臨意？」

華灼狐疑地喚了一聲，她不敢確定此時的臨意是否還正常，那雙紅色的眼睛讓她都忍不住直冒冷汗。

臨意看著她笑意更深了：「為什么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呢？我不是好好地站在你的面前嗎？」

「你沒事吧？你的眼睛……」

臨意抬手撫過自己的雙眼，輕笑著說道：「哦~這個啊，沒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改變一下顏色而已，你不是最喜歡紅色了嗎？這樣不好看嗎？」

說著臨意開始一步步地靠近華灼，華灼的臉色越來越差，身體忍不住向後退。

果然，這樣的臨意很不對勁，他的身上圍繞著一種很壓抑的氣息，很可怕，仿佛是個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

很快臨意就來到了華灼的面前，他伸出手鉗住了對方的下巴，慢慢靠近，呼吸打在華灼的臉上有些癢癢的。

最後臨意露出了一個燦爛的笑容，輕描淡寫地說道：「我帶你回去歇息吧，這幾日太忙了都沒能好好陪陪你，等過些時候宮里頭的事處理完了，我就能一直在你身邊了，我的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