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鬼的事處理好了，有的是機會享受陽光。」華灼道。

「你真的認為人鬼會被清除干凈嗎？北域和西臨聯手，而我們只有一個南越，容慕不在，朝中就仿佛失去了主心骨一般，一切都由相爺和趙王支撐著，我們缺少了一樣能讓所有人安心的武器。」

說真的，他並不認為現在的南越會贏，畢竟他們的對手並不只是人鬼而已，還有那個西臨的皇帝，之前他已經從容慕的口中得知了那人的厲害，就連容慕都栽到了那人的手里，現在容慕不在，他們怎么贏？

所以他才一直想找到容慕，這么多年的相處，他知道只有容慕才有能挽回這一切的力量。

華灼明白他的想法，這大概是每一個南越子民的想法，一下子沒了主心骨，任何人都會開始驚慌。

「我不認為南越會輸。」華灼輕輕地說道。

白慕染不解地望著她，而華灼的臉上則浮現出了一抹淡然的微笑：「身為一個將士，絕不能說自己會輸，若是連自己都不相信自己會贏，那就真的贏不了了。」

「無論是上輩子還是這輩子，我會的永遠只有沙場上的那一套，我的任務就是抵擋敵人，保護自己身後的疆土，為了這個我可以放棄一切，所以死在我心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差別只是什么時候死而已。」

「我相信南越會贏，為了這個贏，我會全力以赴，即便我抵擋不住了，身後還有更多的南越子民，白慕染你要知道，南越是一個王朝，是一個國度，它不是一個人名，不代表容慕，也不代表任何人，沒有了容慕也還有其他人在，永遠不要將希望放在他人的身上，只要做到自己能做的，豁出一切，那就是完成了使命。」

「即便勝算渺茫又如何呢？不戰到最後一刻，誰也不知道勝負到底歸誰，我效忠於南越，效忠於我的帝王，先帝讓我守衛南越，那我迎戰便是了。」

華灼說這話時語氣很淡然，溫暖的陽光灑在她充滿笑容的臉上，溫暖又美好，明明知道前路崎嶇，但華灼從不為此感到絕望，無論多難走的路，它總是一條路，只要是路，就總是能走的，即便沒有路，走著走著也就有了，這就是她的信仰。

白慕染看著華灼臉上的笑容有些發愣，他有多少年沒有看過這樣坦然美妙的笑了？自從他父親死後，他便一人擔起了整個天醫閣的重任，親人沒了，朋友也消失了，仿佛四周只剩下了他一個人，孤立無援，一切都要自己承擔。

可看到華灼後，他突然感受到了難得的溫暖和輕松，她清瘦的身體里仿佛蘊藏著巨大的力量，讓人忍不住想要靠近，讓人覺得安心。

「我大概……知道容慕為什么會對你如此心動了。」

一個貪戀光明的人，在黑暗中看見了唯一的一縷光，一定會奮不顧身地撲上去。

華灼聞言輕笑了一聲，她抬手拍了拍白慕染的肩頭，說道：「無論如何你都不會是一個人，我永遠是和你們站在同一戰線上的，我會陪著你的。」

白慕染聞言一愣，緩緩笑了起來。

就在這時，院子外突然傳來了一陣奇怪的響動，二人頓時一愣，急忙起身朝外頭走去，剛走出院子，他們便看見一群白城的百姓拿著家伙從城外闖了進來。

他們的架勢不小，看數量怕是整座城池的人都聚集在這兒了，城主府里的下人都阻攔不住，華灼二人急忙上前，很快肖棲他們也聞聲趕了過來。

「發生了什么？你們為什么突然闖入城主府？」肖棲冷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