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曾經想將這一切都埋藏於心底，即便心痛到生不如死也絕不告訴任何一個人，因為這兩個人對他很重要，他不想因為自己而影響了他們的關系，所以今日將這些話說出來已經用掉了他全部的勇氣。

容慕聽著他的話愣了一下，並沒有想到對方會說這些。

輕了

白慕染靠在椅子上的動作稍稍有些疲憊，語氣也比之前要輕不少。

「我聽到之前你和冷嬋的對話，我也知道你不會答應參加招親大會，可那時你明明遲疑了，遲疑了很久，你在拿華灼和鳳凰玉做比較？在那一刻我才發現你似乎並沒有那么愛華灼，你跟以前完全不一樣。」

「以前的容慕愛華灼愛到了喪心病狂的地步，他活著是為了華灼，變強是為了華灼，復仇是為了華灼，就連每走的一步路每說的一句話都是為了華灼，他的世界里只有這兩個字，視線內只能看到那一個人，他愛得都不像是個正常人了。」

「而你不一樣，你是一個正常人，你的世界里除了華灼還有其它的東西，甚至那些東西在你的心里可以和華灼比肩，以前的容慕為了給華灼報仇可以付出一切，而你不會，如果華灼死了，你會傷心痛苦很久，然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將她忘卻，這就是你們的差別。」

「如果是以前的容慕，你們在一起天經地義，沒有任何人有插足的余地，我輸給你心服口服，可現在你不一樣了，我知道即便是這樣我也沒有插足在你們之間的資格，即便你對華灼的愛沒有曾經那么濃烈，她也一定還會選擇你，所以我從一開始就沒有抱任何希望，我只想你們在一起，誰也別辜負誰。」

「我參加招親大會只是想告訴你，你想要鳳凰玉，我幫你得，我只想你好好地對待華灼，不要讓你心里的任何東西比她重要。」

他難得一次說這么多的話，大概也是最後一次說了，從前他之所以會一直幫助容慕甚至成為好友，就是因為他看到了對方的深情，那種依戀和痛苦是他從未見過的，所以他想幫這個人，想要親眼看著這個人是如何在痛苦泥濘中前行掙扎。

雖說容慕已經忘記了一切，甚至連他們朋友的身份都變得岌岌可危，但他依然希望這個人對華灼的依戀不會改變，那是他們相識的伊始，同時也是容慕活下去的理由。

說完這些話後白慕染便別過了頭沒再看他，眼底的神情灰暗無光，容慕在一旁沉默了許久，二人就這么安靜地待著誰也沒開口。

於此同時，華灼坐在自己的房間內神色有些復雜，這時房門被打開，冷胥端著糕點從屋外走了進來。

「我瞧著姑娘的心情好像不太好，特地做了些點心給你，吃些甜的或許能讓你高興些。」冷胥說道。

華灼低頭看著面前的糕點，精致可口香氣撲鼻，然而再好的糕點對她而言都沒有意義。

華灼拿起一塊放入嘴里，臉上沒有絲毫波瀾，冷胥見狀無奈地嘆了一聲，說道：「姑娘是個如此聰明的人，無論是誰一看就透，白神醫的偽裝並不算好，就連我都看出來了，你不會看不出來吧？」

華灼聞言頓了一下，眉頭微微皺著，臉色愈發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