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按照我所說的做，我立即會去殺了容慕。」

此話一出，華灼的臉色瞬間變了，臨意繼續說道：「他現在應該就在你的寢殿里等著跟你一起回南越吧，只可惜他等不到你，倘若你不聽我的話，我就殺了他，你知道的，現在的我完全有這個實力，你想眼睜睜地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去死嗎？」

「臨意！」

華灼怒了，雖然臨意已經不是第一次威脅她了，可這是她最怒的一次：「你憑什么以為我會受你威脅？別忘了我已經不是以前的華灼，你認為我會因為在乎容慕的性命就甘心受你掌控？」

臨意聞言笑出了聲：「的確，你跟以前不一樣了，可就是因為這樣你才更好被控制，我不在的這幾個月里你跟容慕應該相處得不錯吧？」

「你什么意思？」

「其實我早就看出來了，就算你被亂玉碎片影響性情發生了變化，你也不會徹底對容慕斷絕愛意，所以我換了個法子，讓你重新愛上容慕，你知道我為什么會特地安排一個少陰在你身邊嗎？因為我清楚，容慕一定會借著這個機會潛入你身邊，而你毫不意外地會再一次愛上他。」

「於是我給了你們幾個月的時間，讓你的心被容慕填滿，華灼，現在的你只有容慕，上一次我威脅你的時候你選擇了南越子民，可這一次，你只能選擇容慕了。」

臨意的臉上浮現出燦爛溫柔的笑容，那張精致得不像話的臉簡直如天上的神仙一般，仿佛渾身都透著光亮，然而在華灼的眼里卻全然不是。

她的臉色煞白，一雙眼睛睜得有些干澀，可她卻不想眨眼，只想盡全力看透面前的這個人。

她原本以為自己應該是很了解臨意的，畢竟他們曾經是合作伙伴，可如今她卻頭一次覺得這個人是如此的陌生，陌生得她有些害怕。

「所以……你從一開始就在利用我？將我帶回皇宮，安排少陰在我身邊，之後的種種，你每時每刻都在利用我？為的就是讓我愛上容慕，在南越和容慕之前選擇容慕？」

華灼輕聲質問著，虛弱的聲音有些飄忽，臨意並沒有回答她的話，只是笑盈盈地望著她而已，答案顯而易見啊。

華灼只覺心頭好像有什么東西斷掉了，她踉蹌著步子向後退了兩步，晶瑩的液體不斷從眼眶里溢出來。

臨意見狀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了，走上前用手指輕輕擦拭著對方的淚水：「為什么要哭呢？我曾經囚禁你那么久，你從未哭過。」

「我……我以為我們是朋友。」

「居然拿敵人當朋友，華灼，你以前不會這么愚蠢天真的。」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變成這樣，明明你是我的敵人，可我的確從八年前開始就一直拿你當我的朋友，即便你囚禁我，用南越和容慕威脅我，逼迫我成婚，甚至是到現在，我每時每刻都將你視作朋友。」

「我在冰洞里待了整整八年，終於在白城看見你的那一刻我很高興，仿佛又回到了從前你我合作的時候，被你帶回西臨皇宮的時候我也很高興，看見你成了皇帝，將所有大臣嬪妃都玩弄於鼓掌之間，我依舊很高興，因為這就是我曾經想看到的。」

「只因為我當你是朋友，所以希望你得到更好的，坐上自己想坐的位置，完成自己要完成的抱負，就算你的抱負與我背道而馳，我也依舊為你高興為你著想。」

「華灼……」

「我只是沒想到……被朋友利用的感覺會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