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灼笑著垂下了眸子：「等有空我會去看看的。」

星辰看著對方，八年了，這個人的臉絲毫沒有變過，這讓他有一種還在夢中的恍惚感。

「你失蹤後十二宮受到了重創，許多人都死了，靈虛宮主也受了重傷，靈序雖還年輕，卻不得不挑起大梁，還有玄灝和藍深他們，我離開也有五年了，也不知他們是否還活著，這幾年間我時常回想起曾經咱們在十二宮的時候，一起考核一起偷懶，那時的十二宮還很完成，也沒有人死，我以為那里會是這個世上最美好的地方。」

說到一半星辰的聲音再次變得顫抖起來，淚水止不住地落下，他的臉上還保持著笑容，只是笑得很難看。

「阿卓，如果八年前沒有出事，我們現在是不是都還好好的？不會有那么多人死，師兄師弟還有師傅都還活著，霄宮依舊存在，我依舊只是十二宮里一個不起眼的小徒弟，我們還是會一起偷懶，去逛燈會看煙花，我會因為笨手笨腳被師兄數落，師傅還是會來安慰我……」

星辰的雙眼哭得通紅，與華灼不同，他是活生生扛過這八年的，親眼看著身邊的人一個個死去，他原本就沒什么親人，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可以落腳的地方，可他還沒來得及享受這份溫暖，人鬼的出現就將他們全部奪走了。

八年里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活下來的，當時的美好景象仿佛只在昨日，每個人的面容依舊那么清晰，可回想起來卻已經過了八年了啊。

華灼垂著頭一直沉默著，雙手控制不住地顫抖，她不是個沒有感情的人，這些人都在她的記憶當中，是有血有肉的，她對每個人都有感情，如今得知那么多人都喪命了，她心中如何不痛？

她時常會想，八年前她是不是可以阻止這場悲劇發生？如果她早點殺了梨柔，臨意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之後就不會死這么多人。

「別再想了，路已經走到了如今這一步，只能繼續往前走下去，死的人已經夠多了，只要能護住眼前的就好。」華灼輕聲安慰道。

星辰拭去臉上的淚水，努力扯出一個笑容：「也是，起碼你回來了，之後你打算做什么？」

「我有些事需要留在天泉宮一段時間，你被囚禁了兩年，身子骨弱，如今又廢了腿，我會讓宣家的人將你送去黑玉城，你在那兒好好養傷，我會時常寫信回來。」華灼說道。

星辰點頭：「也好，好在我會些機關術，造個肢體幫助行走還不成問題，否則我就真成了個廢人了。」

華灼見星辰如此樂觀，不由得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輕聲說道：「你放心，我一定會結束如今的亂局，你所期望的八年前的盛景一定會重新出現，到時就不會再有殺戮，這是我許諾給你的。」

星辰聞言愣了一下，隨後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如果是華灼的話，她一定會辦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