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灼歪了歪腦袋：「這有什么好介意的？依照我的性子，下半輩子只怕也不會過得多太平，要流的血還不知道有多少，三年給你供一次血液沒什么大不了的，又死不了人。」

「我的意思是你不覺得很詭異嗎？你明明不需要為了我做出這種犧牲的，如今卻因為這種理由必須與我捆在一起。」

華灼頓了一下，這才明白了對方的意思，笑著說道：「你不必這么在意，我既然將你當作我的朋友，自然願意用自己的血保住你的命，再說我的血也不是白供給你的，以後我還等著你幫我做事呢，我想你應該不會推辭吧？」

元域頓了許久，一時間不知該說些什么，供血這種事明明這么奇怪，可對方卻能用如此平靜的態度說出來，這個人真是叫人捉摸不透。

華灼見他不說話，無奈地嘆了一聲，說道：「別胡思亂想了，如今可沒這么多時間讓你考慮這些有的沒的，既然你已經醒了，那就做好准備，今晚咱們得離開天泉宮。」

「今晚就離開？」

「不然呢？現在天泉宮里可有不少人都盯著你呢，你以為光靠一個珍寶閣就能完全護住你了？為了保險起見咱們必須走，好在這些事已經有人准備好了，咱們只要按照計劃行事即可。」華灼說道。

元域聽話地點了個頭，眼前這個人為他做了這么多，他還能有什么質疑的必要呢？只要是這個人說的話，他一概都願意去聽從。

……

時間過得很快，外面的天色正在逐漸變暗，華灼和元域就這么安靜地在院子里坐著，直到後半夜，華念和臨樂趕了過來。

「長姐，馬車已經在外面准備好了，我的人將整個天泉宮都圍了起來，絕不會出差錯，咱們趕緊走吧。」華念說道。

華灼聞言勾唇一笑，這才帶著元域往天泉宮的大門外走去，果然外面正停著一輛馬車。

華灼和元域先坐上馬車離開，華念和臨樂則留下處理後面的事，畢竟有這么多雙眼睛都盯著他們呢，若是珍寶閣的人也跟著離開了，各方勢力一定會抓緊打聽，到時候麻煩會更多。

元域撩開馬車上的簾子看著路邊的景象，輕聲問道：「接下來我們要去哪兒？」

華灼笑著回答：「黑玉城。」

眼看著馬車越走越遠，最後逐漸消失在黑暗中，華念這才和臨樂轉身離去，大門處又恢復了往日的平靜，只是此刻的一座屋頂上卻緩緩出現了一個身影。

他的雙眼半眯著，目不轉睛地盯著華灼離開的方向，一向平靜沉穩的臉上突然多了一絲痛苦和不舍。

他活了幾十年，還從未有過這種感覺。

為什么看著那個人離開，他的心口會如此地疼？

夜懸捂著自己的胸膛，眉頭緊鎖，眼底突然浮現出一剎那的疑惑。

那人曾不止一次問過他是否動心，他一直以為自己是不會動心的，為什么現在卻這么在意？難道他真的喜歡上對方了？

為什么……偏偏這個時候才察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