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意沒有開口，書言只當他是同意了，便撩開了對方的衣袍，用干凈的毛巾仔細地擦拭著對方身上的血跡。

這都是臨意自己的血，從一個月以前開始臨意就這樣了，像是瘋了一般不停地殘傷自己，若不是宮人發現得及時這人是生是死都不一定。

為了避免臨意要了自己的命，書言只得讓人將他關起來，還用特質的鐵鏈將他的手腳捆住，可這種尋常的玩意兒怎么可能困得住他，書言也只是求個心安罷了。

「皇上，您為何非要這樣折磨自己呢？以前的事都過去了，現在西臨被您管理得這樣好，您只要顧著以後的生活便是了，外頭還有那么多百姓都等著您呢。」書言耐心地說著。

臨意抬頭看了她一眼：「華灼呢？」

「華姑娘早就離開了，您忘了嗎？她幾個月前就走了。」書言道。

「她去哪兒了？」

「我不知道，大概是在南越吧，華姑娘是南越人，再過半個月就是西臨和南越的決戰了，華姑娘自然要回南越主持大局的。」

臨意聞言頓了一瞬，隨後搖了搖頭：「不……她不在南越，這個時候她肯定在北域，她那么聰明，一個會想到和北域聯合。」

書言在心里無奈地嘆了口氣，這人只有在談起華灼的時候意識才能稍微正常一些。

「皇上可是想華姑娘了？」書言問。

臨意沉默了片刻，說道：「她曾經說要和我做朋友，她是我唯一的朋友，可後來卻發生了那么多事，我違背了對她的諾言，我說過不會攻打南越的，她不會再和我做朋友了。」

「皇上不要這樣說，華姑娘最喜歡皇上了，她跟我說過一直都將皇上看做朋友的，即便是到現在華姑娘也從未責怪過您。」

「真的嗎？」

「我不會欺騙皇上的。」書言說道。

臨意垂下了眸子，暗淡無光的雙眼突然忽閃了一下，失焦的瞳孔逐漸恢復了一縷神智。

「我要去找華灼……我去找她，她會原諒我的，就像當初流月一樣，我去找她。」

臨意的嘴里念叨著，還不等書言反應，他便發瘋一般推開了面前的人，隨後掙斷了身上的鎖鏈不顧一切地沖出的大殿。

書言被推到在地，看著空無一人的寢殿，她心里一陣的酸楚。

去了也好，這世上唯一能安慰皇上的也只剩下華姑娘了。

……

另一邊的華灼並不知道西臨發生了什么，依舊如往常一樣在城主府中休息，時不時去外頭查看容慕的進展，正巧最近這幾天容慕有事要去其它城池一趟，黑玉城的事便暫且交到了華灼的手里。

這日正午時分，華灼正趴在議事廳的桌子上小憩，突然曲泠像瘋了一樣闖了進來，將華灼給嚇了一跳。

「城主！不好了，外面出事了！」曲泠大叫道。

華灼疲倦地按了按眼睛，抬眸道：「出什么事了，大哥他們不是在城里嗎，出事了讓他們去解決，我正累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