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么熟悉又迷人的身姿，白沫憂死死地盯著對方的身體，即便雙眼干澀也舍不得閉上，生怕一閉眼眼前的這個人就會消失，如夢中一樣。

華灼已經殺紅了眼，幾乎用盡了自己所有的力氣，很快華府剩下的便只有一片片殘碎的屍體了。

周圍恢復了平靜，華灼走向白沫憂，用力將人抱入懷中。

白沫憂已經沒有力氣再回抱住對方，只能抬著重重的眼皮看著不遠處的華旺，此時的華旺已經變得不成人樣，即便是白慕染在這兒也無法救治，他現在只存留著一口氣，為的只是看自己的主子最後一眼。

華灼支起身子走到了華旺面前，看著對方不成樣的身體，她的喉嚨干澀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

「大小姐……你回來啦，你看，奴才沒有丟大小姐的臉，奴才一直守著華府呢。」華旺扯著嘴角露出了一個難看的笑容。

華灼動了動嘴唇，表情有些扭曲：「華府會感激你的。」

華旺搖頭：「奴才不要他們感激，華旺只是個奴才，做不成大小姐這樣的英雄，奴才只要讓大小姐高興就好了，這些年奴才一直很努力，想變成一個襯得上大小姐的大奴才，以後一出去就會有很多人敬佩我，說，看，那是相府大小姐身邊的奴才，很霸氣對吧？」

華灼聞言笑了：「對，很霸氣，以後我去找皇上，讓他專門給你提一個官職，以後你就是整個南越最厲害的奴才。」

「我就知道大小姐對奴才最好了，這輩子能跟著大小姐是我一生的福分，我知道大小姐早晚會回來的，在人生的最後一刻看到的是大小姐真是太好了。」

華旺的淚水不停從眼眶中涌出，身體已經完全動不了了，就連眼前的景象都開始變得模糊，他知道自己的命數已經到頭了，他這輩子過得沒什么遺憾的，唯一的不舍大概就是大小姐了。

「好不容易才等到大小姐回來，要是能多看你幾眼就好了……」

華灼聞言心中一滯，身體里像是有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連呼吸都變得困難起來，華旺就這樣帶著笑容看著她，連什么時候斷氣的都不知道。

華灼伸出手探了探對方的脈搏，最後咬緊了下唇用手覆蓋上對方的雙眼。

華旺死了，而華灼卻連傷心的時間都沒有，她強行將腦子里的情緒拋開，立即起身將白沫憂打橫抱起，然後離開了華府。

目前唯一還沒被攻破的地方就只剩下皇宮了，華灼找來了馬車帶著白沫憂一同往皇宮進發，一路上都是廝殺的聲音，白沫憂已經精疲力盡，可直到這時她都沒敢休息，而是緊緊地抓著華灼的手臂，怎么也不肯松開。

「你該休息了，這里很快就會安全的。」華灼輕聲勸道。

白沫憂搖頭：「我不要睡，我怕你又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