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第 82 章(1 / 2)

天色已晚,裴賀二人進了王帳,也並未來得及點明燈火,王帳中一片昏暗,雖有遠處微弱火光從門簾子掩住的縫隙里,透進來了些許,王帳中卻也遠遠算不上敞亮。

不過賀小侯爺常年習武、目力非凡,暗夜視物對他來說倒也不算難事,且三殿下的那雙桃花眼,雖只是在黑暗中映入一點了微弱光芒,卻也能成為昏暗中的唯一一點光源,望之更加波光瀲灧、幽如月下深潭。

賀顧拉著三殿下,細細密密的吻他,眼睛卻始終不曾閉上,他看著那雙近在咫尺、美得驚心動魄、且眼里也只有他的桃花眼,心底軟成了一片。

他以後,這一輩子,定會好好對三殿下的,會把他放在心坎上、揣在心窩里,走到哪都不忘記他。

畢竟這樣好的三殿下,弄丟了還能上哪兒去找呢?

賀小侯爺心中還在為了這一夜,三殿下即將完整的屬於他而波瀾萬丈,感慨萬千,裴昭珩卻不知道賀顧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亂七八糟的。

他本是想叫子環來,商議一件正事,只是裴昭珩也實在沒想到,今日子環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路上叫他幾次,子環也沒反應,明顯是神游天外、心不在焉的,一進了王帳,也不等裴昭珩去點燈火,拉著他就是黏黏糊糊一頓又親又啃——

裴昭珩只是怔愣了瞬間,但卻也很快回過了神來。

子環性子爽直,一向有什么就說什么,心中若是愛慕,嘴上便會大大方方說出來,他不是會動不動就羞惱別扭的人,十七八歲,正是男子初長成、血氣方剛的年紀,會動不動就想與他親昵,也是人之常情。

……何況這些時日,只要是在私下里,他二人也沒少親過就是了。

裴昭珩很快適應了這個吻,且十分從容的回應了賀顧,他修長的五指和溫熱的掌心,也力度輕柔的捧住了賀顧的後腦——

但裴昭珩很快就感覺到了幾分不對。

賀顧一邊小狗一樣的親咬啃噬著裴昭珩的唇,一邊手上用力,拽著裴昭珩的前襟,拉著他滾到了小榻上。

裴昭珩並沒有想到賀顧會忽然來這么一出,猝不及防之下,二人就這么滾到了榻上,賀顧翻了兩個轉,很快順利的把裴昭珩壓到了底下,他笑著啃了一口裴昭珩的嘴角,開始順著青年的唇角朝下頜、脖頸一路親吻、啃咬。

夜色里裴昭珩的目光在賀顧的發頂上頓了頓,少年人溫熱濕潤的舌|尖在皮膚上游|走的觸感,倒是讓他想到了被某種小動物撒嬌舔|舐的感覺,可是只要一想到,那個這樣做的人竟然是子環——

他便無法不失控。

他嗓子眼里逸出一聲淺淺的悶哼,這一次猛的抓住了趴在他身上少年的肩膀,低啞著聲音道:「子環……你……」

若是帳中再明亮一點,裴昭珩便一定能看清楚,此刻賀小侯爺臉上洋溢著的那種集殷勤、狗腿、討好與迷戀為一體的傻笑,只是此刻賀顧正對著他,背對著帳中門簾縫隙照射進來的那一點唯一的微弱光源,裴昭珩只能逆著光看到賀顧臉頰上那些細軟的小絨毛。

賀顧頓了頓,才抬起頭來,認真的說:「殿下……我……我想你也快活的。」

賀小侯爺這話的意思很真摯、也很懇切——

既然要做那種事,肯定不能只有他一個人快活,這樣對奉獻了屁股的三殿下,也不公平不是?

他可是早早拜讀了「一顧先生」數本大作,又悄摸摸去京中最出名的那家男風館「枝頭醉」打聽過,了解過此道,做好了功課和十足准備的。

他和那些只顧著自己快活的,可不一樣。

然而這話聽在裴昭珩耳里,卻又變成了另一個意思。

昏暗里裴昭珩瞳孔微微縮緊,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可若是子環只是說也就罷了,裴昭珩很快就感覺到了,賀顧的手順著他的腰腹開始往上游移了起來。

許是因為子環常年習武、虎口和指腹都因為拿握兵刃,有一層厚厚小繭子,他手上的這層繭邊緣硬銳、旁邊卻仍然柔軟溫熱,無論撫摸著裴昭珩身上的哪一寸皮膚,都會帶給裴昭珩一種奇異的、隱秘的燥熱感。

裴昭珩悶哼了一聲,他感覺到賀顧的手還要往下,終於無法忍耐,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低聲道:「你……你如今年紀還小,真的想好了嗎?」

三殿下這么說,賀小侯爺就不開心了,年紀小怎么了?

他雖然個頭比之三殿下,還有……呃,有一點差距吧,但可是力氣不小的,腎也好的很,絕不會不行。

賀顧道:「年紀小什么?再過兩個月我就十八了,我老師王大人家的大公子,十八的時候,與嫂子孩兒都有了,殿下這難道是看不起我不成么?」

賀顧這樣主動,裴昭珩也不是真聖人,心上人在面前,還能心如止水、坐懷不亂,何況子環都已這樣又啃又摸,他眸色終於徹底幽暗了下去。

他頓了頓,抬手把賀顧散落在頰畔的幾縷發絲撥到耳後,道:「……好。」

賀顧聽出三殿下聲音里帶了三分笑意,正納悶著,想問他笑什么,便忽然感覺身上一重,視野忽的旋轉了一圈,回過神的時候,已經被裴昭珩壓在榻上堵住了嘴。

賀顧原以為自己是個坦誠的人,不想三殿下竟然比他更坦誠,他方才雖然上手摸了人家,爪子四處作亂,卻也琢磨著還是先過度過度、不能太過猴急,打算等氣氛好了再循序漸進——

可三殿下卻直接把他上半身衣襟都給扯得散了,扒了個干干凈凈。

一陣輕風從帳外盪進來,吹的門簾子微微拂起了三分,再吹到賀小侯爺被扒了個光溜溜的上半身上,真是好不涼快。

賀顧一時有些尷尬,嘴巴喏喏片刻,才咽了口唾沫,道:「殿……呃……」

等了半天,三殿下終於不繼續啃他喉結了,賀顧才紅著臉,繼續道:「就是……那個……其實倒也不必如此,我沒那么急的。」

裴昭珩一把握住了他的腰,在他耳畔低聲道:「……子環不急,我急。」

賀顧感覺到他溫熱的呼吸拍打在自己耳後,心中暗道看來三殿下這是想他得緊啊,竟也不怕痛么?

兩人又在榻上滾了一圈,昏暗之中賀小侯爺終於心一橫,牙一咬,暗道他雖然心疼三殿下,可也總要過這個坎,手便順著裴昭珩平坦分明的腹肌、勁瘦的腰,一路往下,拐了個彎兒,摸上了三殿下的——

屁股。

嚯,別說,手感還怪好的……就是硬了點,明顯不像顏之雅的話本子寫的那樣「吹彈可破」。

可見顏姑娘畢竟還是個女子,對於男人的屁股到底是什么手感,還是不大了解的。

賀小侯爺正想捏一下,卻忽然背脊一僵,感覺到一只大手也順著他的腰覆上了——他自己的腚。

而且這只手的主人,明顯比賀顧動作快一步,賀顧手上還沒有如何,他倒先揉了賀顧一把。

活了兩輩子,賀小侯爺哪里遇上過被人揉腚這種事?

頓時頭皮一陣發麻,差點沒從榻上跳起來。

然而帳中除了他便只有三殿下,摸他的自然不可能是別人,於是——

裴昭珩、賀顧二人便這樣摸著對方的屁股,面面相覷、大眼瞪小眼、氣氛一時十分尷尬。

裴昭珩:「……」

賀顧:「?」

半晌,賀顧才回過神來,面無表情、動作有些僵硬的松開了三殿下的屁股,一把抓住了三殿下放在他身上那只作孽的手,想把它挪開。

……沒挪動?

見鬼了,分明他的力氣,應該比三殿下大的啊?

三殿下這是吃了什么飼料……不對,什么靈丹妙葯?

賀小侯爺由衷的感覺到一陣牙酸,看著裴昭珩在夜色里倒映著淺淺光暈的眸子,半晌才艱難道:「……殿下這是做什么?」

裴昭珩頓了頓,道:「……先用手,不會太疼。」

賀顧:「……」

賀顧:「?」

看不出來啊,平日三殿下一本正經的,倒是懂得不少,不比他差啊。

……不過用手歸用手,三殿下摸他的屁股做什么?

賀顧心中,忽然升起了一股不太妙的預感,沉默了許久,才終於艱難的問了一句,道:「……誰疼?」

裴昭珩道:「子環年紀還小,需小心些。」

賀顧:「?」

半晌,他才咽了口唾沫,艱聲道:「殿下……是不是想錯了什么?」

裴昭珩沒明白他什么意思,眉頭微蹙,問道:「什么?」

賀顧終於忍不住了,道:「當初,殿下還做女子打扮時,你離京那一夜,我們不是……我們不是有了肌膚之親么,殿下不記得了嗎?」

賀小侯爺沒好意思說,但話里的意思便是,當時不是他……那什么殿下的嗎,怎么……怎么如今三殿下是後悔了么?

這才想換個位置不成?

可……可……他之前的確從未做過此想,完全沒有預料到過,更是壓根兒就沒做好這種心理准備啊!

賀顧心里又震驚又惶然,裴昭珩卻並未理解他這話的言外之意,只愣了愣,道:「那日你我何曾有過肌膚之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