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斗詩大會(六)(2 / 2)

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白亭聽得出來,這是知府孽子王侯傑的。

白亭也是回過神來,看著身後原本是保護百姓的近百侍衛,猶豫不決的眼神變得堅定下來,狠聲說道。

「動手!」

一百余名侍衛聽到命令,頓時高高揚起了手中的水火棍,在劉長卿與台上二仆人不敢置信的目光里,一百多根水火棍劈頭蓋腦朝書生秀才們砸下,離他們最近一名辱罵推搡最起勁的秀才第一個被砸中額角,殷紅的鮮血噴泉似的狂涌而出,這位秀才哼都沒哼一聲,當即便一頭栽倒在地,腿腳不住地抽搐,眼見不活了。

侍衛們動了真格的,秀才們這一刻頓時手腳發涼,呆呆地注視著地上漸漸浸染成一大片的鮮血不住地蜿蜒流淌,一個念頭在眾人心中浮現:官兵……真敢明著對他們動手啊!

在數十年以來,他們的印象中是從來未曾出現過這種場面,這是個文強武弱的時代,上至皇家下到鄉野之中,文人的地位總比武將高一個等級,以至於他們的思想潛移默化中多了些文人的驕傲與尊嚴,或者說是他們在一次次對官府的試探中養成的,他們清楚了官府的底線,法不責眾,而且還是如此多的讀書之人,底氣更足。

他們依舊如之前那樣,幾百余人聚集,破口大罵從不露怯,而且官府也盡力在配合他們表演,起先只進行一番嘴上勸誡,後來逐步退步,直到達到他們的要求。

可今夜,官府卻沒有按照劇本來演,只因他們觸到了王永昌的逆鱗。

數百人的慘叫啊,響徹這雲霄,烏雲緩緩得遮住了滿月,似乎並不想讓它看到這人間慘狀。

台上的劉長卿大怒,道:「眾人皆秀才書生,鳳臨府棟材之輩,爾等豈敢下如此毒手,不懼朝廷所知?」

白亭一臉苦澀,對著劉長卿微微一躬身,輕輕說道:「劉老,此事非我所為,這數百侍衛實由誰領,您也清楚。」

「天殺的王永昌,這是在害我等忠良啊……」劉長卿仰天長嘯,顯然他已憤怒十足,直呼王知府名字了,雖然下令者為王永昌,可說到底今夜的真正組織者卻是他,事後王永昌一句刁民滋妒鬧事,就可以把知府清清白白的擇出去,可卻實在是坑害了組織斗詩大會的劉長卿。

而且劉長卿當了一輩子的文官,受盡鳳臨府後輩尊敬,臨老臨老還發生這種事,實在是晚節不保。

劉長卿沉思片刻,最終目光還是看向了身居侍衛最後的白亭,自己這半輩清名絕不能毀於一旦……

「後生白亭,你可聽老夫一句?」劉長卿憋足了聲音,朝著白亭所在方向喊去。

白亭聽到一個熟悉的聲音再喊名號,急忙望過,可看到劉長卿這張充滿慌張的老臉,卻是高興不起來,雖然他與劉長卿本就屬於兩個水火不容的陣營,可劉長卿德高望重,而且對人也極溫和,特別對他這種武官也沒有偏見,所以之前他每逢遇到劉長卿必是恭恭敬敬,可隨著現在這場大斗,多年來處好的關系分崩離析,文武官員勢如水火,必定生死不休,這讓白亭對現在的劉長卿也是生不起尊敬之意。

劉長卿看到白亭臉色明顯一怔,可卻沒有一絲反應,心中愈發著急。

現場亂像紛呈,哭聲與嘶吼聲交織成一片,聲聲摧著劉長卿脆弱無比的心。

這么下去,得鬧出多少條人命呀……

現在已經不是自己的名聲問題了,一條條鮮活的生命消逝在劉長卿面前,天見猶憐啊,更何況是飽讀聖賢之書的儒學大儒,他心中的信念更加堅定。

「白亭,你不怕頭上的烏紗帽丟了,也不怕你這條命丟了?」

這句話傳進了白亭的耳朵,而且給他帶來了不小的震撼。

只見白亭身體一顫,凶狠的目光中多了一絲慌亂?

此話何意?

這是在白亭心中揮之不去的問題,最終還是對劉長卿進行了妥協,畢竟他最金貴的就是他這條小命。

「劉老,可否下台一敘。」

劉長卿聽到這句話,面上露出今夜為數不多的喜色。

在兩個仆人的攙扶下,從木柱後顫顫悠悠的走了出來,看著台下混亂的場面,眼中盡顯慌亂,可看到遍地殷紅的血跡,一抹決絕之色在臉上浮現出來。

掙脫兩個仆人的手,毅然決然的走下高台,從混亂的人群中沖了過去,直至到了白亭的身前。

就在兩人馬上相聚之際,意外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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