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大敗(1 / 2)

「現在就由我來全面分析一下這首詩,各位……好好聽清楚了,這首詩它到底…好在何處。」

鍾逸滿目帶笑,根本沒有兩軍對峙時的緊張,甚至自己還是落入下風的那一方。

一眾人等嗤笑起來,在他們眼中,鍾逸始終是故弄玄虛而已、嘩眾取寵的小丑而已,根本無須掛齒。

鍾逸對他們的態度視若罔聞,自顧自的說著。

「新年即陰歷正月初一,這天前後是立春,所以標志著春天的到來。新年都還沒有芬芳的鮮花,就使得在漫漫寒冬中久盼春色的人們分外焦急……」

「喂,你說的我們可都知道,就這點見解還敢出來丟人現眼?」鍾逸沒說完就被不知名一人給打斷了,而周圍人不僅沒有反感這件事,眼中盡然透漏出贊賞的目光。

鍾逸是明白了,他就是一個跳板,誰踩他兩腳都能跳上去,都能得到人尊重。

泥人尚有三分火,鍾逸豈能不惱?

「口角之爭,尿尿和泥巴的小孩兒都不屑去做了,你說你這么大年齡全都活在狗身上了?」

那人臉上一陣青一陣紅,極為難看,但剛想張嘴,身旁就有將近十人圍了上去,立馬閉口不言,把將要說出的話全都咽在了肚子里。

這近十人自然常瑞謙的侍衛們,他們肯定不是為了鍾逸報不平而自願出手,這完全是受了常瑞謙的意,常瑞謙雖然不能出手揍這群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但震懾還是可行的,這將近十個凶神惡煞的大漢站在一起,威懾十足。

鍾逸看到這個場景,也沒有出聲阻止,心底默認了常瑞謙的做法,暴力不是解決問題最好的方法,但卻是最快的,不打人不殺人還能讓他們閉上聒噪的嘴,何樂而不為。

眾人看到這十個大漢,敢怒不敢言,原本想踏著鍾逸聞名的人也取消了原本的打算,再也沒有人把鍾逸當做隨意揉捏的泥人了。

鍾逸見再沒有人出聲,心中明了,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只要有人帶頭鼓動,這群愚昧的百姓必定迎合,到時候十個侍衛可就不夠看了,鍾逸只有在他們情緒穩定的情況下,把這首詩的獨到見解說出來,這才是治標治本的方法。

於是鍾逸開門見山了。

「新年都未有芳華中的一個『都』字,透露出這種急切的心情。第二句『二月初驚見草芽』,說二月亦無花,但話是從側面來說的,感情就不是單純的嘆惜、遺憾。『驚』字最宜玩味。它似乎不是表明,詩人為二月剛見草芽而吃驚、失望,而是在焦急的期待中終於見到『春色』的萌芽而驚喜。內心的感情是:雖然春色姍姍來遲,但畢竟就要來了。『初驚』寫出『見草芽』時的情態,極其傳神。『驚』字狀出擺脫冬寒後新奇、驚訝、欣喜的感受;『初』字含春來過晚、花開太遲的遺憾、惋惜和不滿的情緒。然而這種淡淡的情緒藏在詩句背後,顯得十分含蘊。詩人對『草芽』似乎特別多情,也就是因為他從草芽看到了春的消息吧。從章法上看,前句『未有芳華』一抑;後句『初見草芽』一揚,跌宕騰挪,波瀾起伏。」

鍾逸的嘴就像上緊了發條似的,口若懸河滔滔不絕,半點都未停滯,這是一幅極有意境的畫卷,一位風華正茂意氣風發的俊秀書生,揮斥方遒、指點江山,這樣的氣魄,這樣的意氣,誰家姑娘不為之傾倒。

而現場又一度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震驚、疑惑出現在所有人的臉上。

張峰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的看著鍾逸。

不可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他不是紈絝嗎?他不是大字都不識幾個嗎?他不是日日留戀於溫柔鄉嗎?

一個個問題接踵而來,但他竟一個都想不明白,他眼中的不甘已經告訴他,輸了……這個賭…他輸了……

可他不能接受這個結果,他看著鍾逸,眼中的怒火由淺到深,一點點堆積起來,直到怒不可竭。

張峰惱羞成怒的咆哮道:「不算!我都能看出這些,哪配稱的上好,不算!不算!我沒輸!我沒輸!」

張峰歇斯底里的喊著這三個字,直到聲音都沙啞了,仍舊不停。

鍾逸冷笑著搖了搖了頭,大丈夫輸一次又能怎樣,只要這條命還在,情況永遠差不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