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五章 當面對質(1 / 2)

「王永昌,你在任十多年之間罪行累累,你現在還有臉問我為何?是真的逼到我們活不下去,你才知道你造了什么孽?」鍾逸一臉無懼的看著蹲坐在地上的王永昌,一字一字從嘴里吐出這些話。

王永昌微微一笑:「那又與你何干?林家過的還是不錯的吧,難道是因為我封掉了林家鋪子?打斷了林家的財路?惱羞成怒了?」

別看王永昌此刻情形對他很不利,但他的口氣從來沒有松過,而且邏輯也沒有被鍾逸環境打亂,每句話都暗指鍾逸只是為了爭奪利益。

果然,這話一出之後,鍾逸還沒如何,劉虎、牛宗、方士三人看向鍾逸的目光已經不像之前那般信任了,他們對鍾逸,充滿了猜忌。

鍾逸不屑瞥了王永昌一眼,旋即眼瞳注視到那三人的臉上,好像接下來這番話就是與他們解釋一般。

「天下興亡匹夫有責,而天下是什么?是黎名百姓芸芸眾人,他們生死存亡,他們生活好壞,這才是真正的王朝興衰,我作為大寧一子,自然要為大寧的未來而著想,大寧在皇上親力親為之下,呈現出前所未有的繁榮景象,可在這繁榮背後,卻隱藏著無數的黑暗與陰冷,這些全是可以導致未來走向衰落的可能因素,但這黑暗又是什么?就是你們一個個屍位素餐毫無作為的貪官惡官對百姓的壓榨,我鍾逸!大寧平民!理當為皇上分憂!為大寧效力!」

這一番話,怔住的不只有王永昌一人,在場的眾人都在心中回盪著鍾逸盪氣回腸的豪氣之語。

是,他們雖然是百姓,平凡到塵埃里的一粒沙子。對,他們對大寧政治知之甚少,離之甚遠。可鍾逸也是如此,但看看這如此之大的對比。

他們只是在為自己生活而奔波,可鍾逸呢,卻能做對國家對皇上有利的事。

他的高度,世人所不能及也。

可鍾逸心底卻對自己剛才的話嗤之以鼻,他本來就不屬於這個朝代,所以什么名族歸屬感,國家榮譽,更是離他遠的不知道十萬八千里,說的難聽一些,鍾逸確實如王永昌所說,他是在爭取他的利益,可在鍾逸,他並不覺得有錯,他只是在保護自己在乎的人,林家鋪子被封,林府賴以生存的生意沒了,林家滅亡指日可待,那林重山呢?林雪瞳呢?隨之也要陪葬吧,所以鍾逸此舉,只能說愧對那些陪他挑戰權威的百姓了,可要再選一次的話,他還是會這么做的。

鍾逸看著回不過神的眾人,緊接著又開口道:「康寧四年三月,鳳臨府知府之子王侯傑看上白氏之妻,用強硬手段抓回王家府邸,對其妻子實施奸淫,其妻不堪受辱,自殺於王府之中,屍首被拋於亂葬崗,白氏自知知府勢力強大,於是進京告御狀,在途中被王府下人抓到,打斷一條腿送回家中,家中雙親悲痛欲絕,與王永昌之子王侯傑理論,王侯傑對兩老人使用暴力,雙親直接暴斃,白氏絕望,心中下定暗殺王侯傑決定,可不幸被發現,對其亂棍打死,其悲號之聲,響徹半個鳳臨府,其事跡,讓全府之人憤怒與悲傷,至此,白氏一家四口,死與王侯傑之手,鳳臨府知府王永昌,對整件事都知曉,可作為父母官並沒有救濟自己子民,甚至暗許王侯傑作為。」

鍾逸所述,勾起了在場眾人的回憶,這是一件塵封於歷史的事,但一旦浮出,自是滿身瘡孔,聞著傷心,聽者流淚。

王永昌聽著鍾逸所說,並沒有辯論,事實上,他也辯論不了,這是事實,血淋淋的事實,誰都要直面此事。

鍾逸看向王永昌的時候,王永昌也在看著他,他臉上並沒有懺悔,甚至鍾逸從中看出了一絲理所應當,似乎沒權沒勢之人,就該受到那么凌辱,就該如此憋屈的死去。

「同年九月,劉氏因與王永昌家仆發生口角上的沖突,王永昌親自帶人將其抓回知府衙門,百仗責罰落入牢獄,可僅僅過了五天,劉氏就在牢獄之中不明不白的死了,而且死相慘烈,讓人不忍直視,因劉氏家中還有一子,劉氏雙親起於對白家一家全死的忌憚,因此沒有追究,只是其中悲痛,誰人能懂?」這件事被鍾逸不含一絲感情的說了出來,可聽的人沒有一位不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