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半路攔截(1 / 2)

官兵拎著食盒走出地牢,,步履雖仍然沉穩,但心跳卻急促了許多,從他答應王永昌傳話的那一刻起,他的腦袋已拴在褲腰帶上。

富貴險中求,按部就班過完一生,到老最多也只能混到九品官員,祖墳若能偶爾冒一縷青煙的話,說不定也能當個從八品,可若王永昌這回不死,他的前程……真正是不可限量啊。

懷里揣著王永昌的血書,努力壓抑瘋狂的心跳,官兵和平常一樣若無其事地朝守在門口的同僚打了聲招呼,笑呵呵地往院外走去。

這座廢棄的衙門不算小,是寧姓未成皇姓之前而建造的官府,但後來前朝衰退,寧姓成功上位,所以就將有些地方的衙門換了新,鳳臨府就是這般。

關押王永昌的地牢只不過在外圍,官兵拐過幾個彎,正暗暗松了口氣,冷不丁卻聽到身後一道冷冷的聲音。

「剛才在地牢里面,王永昌和你說了什么?」

官兵大驚失色,猛地扭頭,卻見一名官員模樣的人冷冷盯著他。

官兵急忙擠出笑臉施禮:「原來是劉兵書,小的……」

「不要跟我廢話,剛才王永昌和你說了什么?」

「劉兵書莫拿屬下玩笑,屬下一介官兵,王永昌又是人人痛罵的狗賊,我和他哪有話可說……」

鏘!

一柄雪亮的鋼刀架在官兵的脖子上,由於力度分寸拿捏准,鋒利的刀刃頓時在官兵的脖子上留下一道血痕。

「劉兵書饒命!屬下錯了,饒命……」

劉兵書的目光像一條盯住了獵物的毒蛇,冷笑道:「往常你進牢里給王永昌送食,不出一柱香時辰便能出來,今日竟逗留了小半個時辰,剛才我獨自湊近牢門聽了一下,里面傳來說話聲,而你出了地牢後便步履急促,臉色異常,這些征兆我若還未發現其中有鬼,那就是我眼瞎了,我好奇的是,你跟那個馬上要被凌遲的老狗官有什么話可聊,能說說嗎?」

「劉兵書饒命,屬下真的只是跟王永昌隨便拉了拉家常……」

「你不說實話沒關系,我若搜了你身發現有什么不該有的物事……呵呵,一個通敵的罪名怕是少不了的,左大人當初定下三刀六洞的刑罰,說不定你命硬能挺過去……」

官兵臉都白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才做了不到一個時辰的飛黃騰達夢,這么快便夢醒了,此時若還不識相,恐怕自己的命今日就要交代在這里。

官兵當機立斷朝劉兵書跪下,並且馬上從懷里掏出了王永昌的血書。

「劉兵書饒命,剛才王永昌許我三十萬兩銀子的好處,求我給知府衙門的經歷楊銘帶一句話,並請楊銘將這血書遞給京城劉大人,雖然王永昌只求一條活路,可屬下是左大人這派出身,怎會與左大人的生死大敵勾結?適才出地牢之後,屬下正打算將血書交給左府府內,請左大人定奪……」

劉兵書眼皮跳了跳。

所謂請左大人定奪之類的話,劉兵書打死也不信的,官兵必然跟王永昌達成了交易。若眼前這該死的家伙真把血書傳到所謂的京城劉大人手里,說不准還真會赦了王永昌死罪,畢竟在王永昌生命盡頭還要去尋找的人,必定不簡單。

而那時左大人必然震怒,現在鳳臨府知府內一派和氣,之前王永昌所有人馬都被左元以莫須有的罪名摘出了官府體制之內,如今府中只留左派一系人,在沒有互相下絆子的情況下,盤查效果比往之強上幾倍,查到今日的實情只是時間問題,雖然查出作死的官兵不打緊,可今日值守地牢的大伙兒恐怕都會遭受池魚之災……

三十萬銀子有命花么?王永昌或許可以被朝廷饒過一命,但從此必然失勢,而且在鳳臨府之中左元勢力大於天,王永昌他能保住你么?

劉兵書一手仍將刀架在官兵脖子上,另一手展開血書,一個斗大的「冤」字觸目驚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