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是什么人？」攤主不可思議的看著鍾逸，他不相信，這種對子，竟然也能讓他對出來，這是當初他夫子為他們眾多師兄弟出的一道最難的對子，而且當初沒有一人能答出來，難道這就讓面前這位年齡不大的人如此輕易的便對了出來？

「我？一個賣對聯人罷了，只不過我這人不喜歡有人來為難我。」

鍾逸說完此話，攤主鬧了個紅臉，說不清是愧疚還是挫敗。

「哦，對了，願賭服輸，你的對聯，我就全都拿走了。」

說完鍾逸就要動手，但攤主忽然將對聯按在了身下。

「你這么不能這么做！我賣不出去這些對聯，連今日午飯都吃不上，而且我家中還有雙親與妻子，整整一家人，他們都需要我養活啊！」

攤主說著說著眼淚就要流了出來。

但鍾逸不為所動，甚至連一絲同情都沒有流露而出。

到底還是女人心軟，林雪瞳看到中年男人流淚，心生不忍，輕聲對鍾逸道:「要不……我就放過他這一次吧，他以後絕對會長記性的，再者說了，咱們林家也不是出不起這對聯錢，這要是穿了出去，不是惹人恥笑嘛。」

「雪瞳，你不懂，有些教訓，只有真正承受過才會明白，我們的心軟，不是仁慈，對他也沒有好處，只有絕情，才是對彼此最好的方法。」

鍾逸接著又對趙耕道:「趙耕，拿上對聯，我們走。」

趙耕可不管那人有什么難處，鍾逸給他下的命令，他只要實施就罷了。

攤主僅是位讀書的中年男人，而且多半還是讀了半輩子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對於趙耕，他定然是抵擋不住的，當趙耕將人推開，取好所有對聯之後，他跟在鍾逸與林雪瞳他們身後便離開了。

鍾逸對身後的嚎啕大哭毫不在意。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天經地義，如是而已。

……

……

再往里走，各種棚子搭築起來，攤子與架子相互依偎，其中很多是供著佛像，佛像周圍擺放著花團與供品，杯中盆子里裝著米面水果，基本都是些祭拜神佛的日常用品，整條街道都是些樣的攤子與棚子，而且里邊的擺設都是同一種樣子，如果不是鍾逸看到賣者樣貌不相同的話，絕對跟認為這是同一個攤子。

身處這樣的街道之中，鍾逸心中驀然多了幾分虔誠，有些東西，一定要保持敬畏之心，就算不信，也別口出狂言，盡是不敬之語。

「鍾逸，這個地方有種奇怪的感覺……我們快走過去吧……」林雪瞳面露不安，緊緊跟在鍾逸身後。

「好。」

接下來鍾逸將林家祭祀用的清單交給了趙耕，讓趙耕把這些東西全都買齊全。

鍾逸心中雖然保持敬畏，但也不願意多呆在幾分。

而他們之中，唯有金伶面色尊敬，對待此番場景，似有留戀之感。

鍾逸心想，或許是因為他父親生病時經常念佛，如今見到這么多的佛像，可能有些親切的意味吧。

剩下三人腳步很快，很快就穿了出去。

接下來見到的東西，就更加紅火熱鬧了。

有賣麻秸、栢枝、米面、菜蔬，果品、酒肉，雞魚，凡是食物與日常用物，這條街道之中都有。

林雪瞳對鍾逸道:「這里的東西，咱們都是要買的，等我詢問一下價錢，等下午的時候，再取合適錢財來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