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 隱患(1 / 2)

鍾逸原本以為他憑借超時代的思維可以玩轉這個官場,事實上,之前的他也確實是這個樣子,畢竟邏輯不同,衍生出的解決方法也會不同,僅僅依靠這個時代想象力,是很難與鍾逸的新奇念頭抗衡的。

不過官場的勾心斗角,積累多年的經驗,臨場應對與發揮,利弊的權衡,做事決絕不優柔寡斷,又是鍾逸欠缺的能力,雖然這能夠經過時間來進行彌補,但現在的鍾逸,實話實話,並不是官場老油條子的對手。

面對接下來已經想象到的情況,鍾逸不禁心生感慨:當官不容易,當個沒有泯滅良心又不被奸臣害死的好官更不容易,多少清正廉潔兩袖清風一身正氣的官員慘遭奸人陷害,只因不是一個陣營當中,他們很怕異類,但凡與他們的利益不符,都屬於他們的敵人。

所以忠臣要比奸臣更奸更毒,才能保住官位和性命。

不過這也只是前提,忠臣往往都有著遠大的抱負,保住官位和性命的同時,還要實現自己的抱負。

瞧瞧,忠臣多累,要做多少事,要費多少腦子,哪像奸臣那樣輕松,當官只需偶爾琢磨琢磨如何討好皇帝,如何陷害忠良,多簡單又多輕松,而且他們大多的下場,壞不到什么地方,生活自是不用說,錦衣玉食,榮華富貴,可忠臣呢?哎,說出來都是眼淚啊......

鍾逸自詡不是一個好人,不過壞,他也怪不到這么徹底,如果不是身體里僅剩的一絲絲節操控制著自己,鍾逸真想投入到奸臣們的懷抱里去,從此開開心心地貪錢害人,全身心投入到禍國殃民的行列中,做好事千難萬難,但對鍾逸這樣的穿越者來說,做壞事害人卻跟吃飯一樣簡單。

只可惜……西廠估計不會要他。

鍾逸離開經歷司時心情很復雜。

聽那個小吏說了半天八卦才清楚,他人還沒到京師,便已跟整個京師的西廠番子們結下了仇,而且還是深仇大恨,雖然他僅是一個替罪羊,背黑鍋的,不過在那群西廠番子的眼中,他既是復仇對象,也是升官發財的踏腳石,雖然明面上廠公錢山沒有說什么,不過暗地里誰都明白,只要能讓鍾逸討不著好,那就能討著錢山的好,若得錢山賞識,飛黃騰達還不指日可待?

所以鍾逸對於西廠番子,就好像餓狗眼中的骨頭,餓狼眼中的肥肉,而且是整個京師的西廠番子......

一人一泡尿就……不對,換個比喻,一人一口口水就能淹死他,錦衣衛和西廠斗了這么多年,無非也就勉強斗了個平手,如今瞧這情勢,西廠要集中火力專門對付他了,鍾逸只是小小的千戶,不是錦衣衛指揮使,面對西廠的火力猛攻,他抗得住嗎?整個錦衣衛會毫不猶豫地當他的靠山嗎?

鍾逸清楚,除了血脈親人和妻子,這世上誰也靠不住,誰也不能信,唯一能靠的人只有自己。

雖然他與陳達斌有些交情,甚至還知曉他一個深藏心底的秘密,不過誰知道這不是他拉攏人的手段呢?古往今來,男人與上司的嘴,皆不可信,鍾逸可是在這兩個上都吃過虧,靠山山會倒,靠人人會跑,從始至終,只有自己才能當自己最堅強的後盾,讓自己的能力更加強大,這才是最保險的應對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