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一十七章 夜半好戲前奏(2 / 2)

這並非耿俊譽有強迫症,只是一把鋼刀懸在頭頂的感覺並不好受,與其這般忐忑的等待,他更向往迎接最後的的審判,哪怕是殘酷無比的刑法,可也總好過如今的煎熬。

牢房內昏暗無比,除了過道上有一支半明半昧的蠟燭憑借著它的心情散發著微弱的光芒外,也就只有頭頂小小窗戶中撒進的月光了。

耿俊譽不止一次想要探出頭去看看一那久違的月兒,可那扇小窗有數條木棍攔著,別說探頭,就是將拳頭伸出去,都做不到。

這種環境下,耿俊譽不再睜眼,入眼見所見到的一切都如此令人絕望,反倒不如合眼後回憶之前的點點滴滴,或許正是那些令他輝煌的回憶,才一直讓在這里堅持下去。

他清楚自己與吳俊明的關系,如果吳俊明在朝廷中仍然不倒,那他再關多久,也出不了事,可一旦吳俊明倒台了,那他這條命,也要隨他一同離去。

正是因為如此,所以他從一開始便沒有供出吳俊明的打算,倒不是他對吳俊明忠心耿耿,是他能夠看得清楚形式,就算他態度良好,將所知吳俊明的所有罪行全盤托出,可錦衣衛會留他一條命嗎?這是不可能的,或者說錦衣衛自己也做不了主,這要看皇上而定!

往往到了這種境地,人便更容易回想起曾經的每一樁舊事,耿俊譽也不例外,他曾也是為落魄的縣令......

因為自身天賦不夠,在科舉當中只能取得再普通不過的成績,從那時起,他便知道,他會是這芸芸眾生的一部分,不會有什么作為,可他還是按部就班而來,心底最深處的地方藏著他的期盼,或許有守得雲開見月明這么一天。

不過現實再次無情的打擊讓他所有的一切都破碎,他留不在京都不要緊,可為何要去那么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從離開京城的那一日起,他便知道,他這輩子的成就僅就於此,甚至再難看到這繁華的京都一眼。

但上任之初,望著貧瘠的土地、低矮的房屋、坍塌半個的城牆以及如同難民般的百姓,他充分理解了窮山惡水刁民是何意境,也正是因此,所有積壓下的不甘心讓他整個人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憑什么他們能夠平步青雲成為人人眼中的成功者,而他卻要守在這么一個連賦稅都交不齊的地方終老,沒有誰的命運從出生起便已定型,就像貧窮時的他,從沒人看好他能考取功名,面對鄰里的冷嘲熱諷、親戚的嘲笑與質疑,甚至連血肉至親都不相信他會有這種本事,但他就是在所有人的白眼中做到了。

當然了,哪怕他現在只不過是在這么一個連縣名都無人聽過的地方當縣令,於家人卻依舊是口中炫耀的資本,畢竟他們從一開始的期望便是讓他安分守己守著家中為數不多的土地,娶妻生子,餓不死能將就活著便成,現如今的一切,遠遠超過的他們的預期,可在耿俊譽心里,他死活松不下這口氣!

既然如此,那為什么現在要心如死灰呢?

想到這里的時候,耿俊譽眼皮抬了起來,雙眸之中是蓬勃的意氣,似乎恍惚間又回到了那個山窮水復的時候。

或許在那時起,他眼里就只有一個目標,那就是爬的更高,不在乎什么手段,只要能讓他重新回到京都,哪怕付出自己性命都在所不惜,所以從上任頭一天起,他便將罪惡的手伸向了本就窮苦不堪的百姓,從賦稅入手,聯合本地豪紳,大肆斂財,有時候天高皇帝遠也不是壞處,至少他的惡行,能隱瞞的嚴嚴實實。

每當京官走訪,只要將銀子送夠了,再做一些表面功夫,他這個縣令的烏紗帽就不可能被人摘掉。

也正是這段時間積累的基礎,才能讓他在日後京城官員中多加走動,換一種說法,口江縣的百姓讓他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功不可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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