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三十五章 皇宮森嚴(1 / 2)

望著滿是期待的陶右,鍾逸從陶右臉上移開,轉向湛藍的天空,將自己猜測娓娓道來:「聖上每逢早朝必拖延此事,這定有深意,硬托是不可取的,因為這件事必定要解決,只是早晚問題,不論誰都知道,吳俊明一案一定要有個結果,以吳俊明重返朝廷或被朝廷除名結尾,既是如此,聖上為何還會這么做呢?聖上此舉......應當在等待什么。」

鍾逸的語氣並不確定,皇心不可測啊,沒有人會清楚聖上下一步到底想做什么,饒是吳俊明,此時都怕是焦急萬分,畢竟他猜不出皇上後手,一旦因此而破解他的攻勢,他便會落敗,可他不能失敗,他接受不了,也承受不了。

他的失敗會以他的死亡結束,或許皇上念及多年君臣情分饒他一命,只讓他告別官場,可他仍舊活不了,只要他失去如今的權勢,那他之前所得罪的,曾因為他的身份而無法復仇的愁人便會普通雨後春筍般接連而出,這么多年為官生涯中,吳俊明做事心狠手辣,從來沒有日後留一線的說法,因此讓很多人咬牙切齒,但迫於他身份壓力,只得壓抑心中的仇恨,吳俊明的官職就好像他的盔甲,既為他提供各樣權利,同樣也保護著他的安危。

可隨著尚書一職的撤免,他的盔甲逐漸消失,透過盔甲,露出他的皮肉,任人宰割,毫無還手之力。

陶右對鍾逸的話深信不疑,他與康寧皇帝的接觸不算少,從日常所見所聞當中,能夠看出他的智謀與性格,當今聖上年少有為,在即位之初便表現出很強的能力與遠大抱負,這樣的人絕不會做毫無意義的拖延,除非......是在等待一個契機,一個一舉讓對方丟盔棄甲的機會,絕不給任何希望!

「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陶右身處陳朝堂之中,與聖上相近,竟難以看出其中蹊蹺,甚至為聖上而憂,實乃陶右眼拙心愚,遠不如鍾千戶心明眼亮,慚愧慚愧。」陶右表情真摯,眉宇間透露淡淡欽佩之意。

不難看出,陶右此人心性正直,對超於自己之能者並不艷羨,無小人之心,不嫉才妒能,落在鍾逸眼里心生結交之意,現如今二人僅限相識,只能算作偶有合作罷了,哪怕此刻二人中一方遭遇危險,彼此也只會袖手旁觀罷了,畢竟朋友之間的界限他們分得很清,這不怪人心冷漠,只是官場現實要求他們不得不如此,沒有人會將禍水引到自己這里,就算真有如此,也沒人會記得自己情分,各人自掃門前雪已成再正常不過的普遍現象。

向來如此卻也並非正確,不過沒有人能通過自身的努力而改變這般現狀,既然改變不了外界,能改變的只是自己罷了。

「只緣身在此山中,正所謂旁觀者迷當局者清,陶兄乃聖上所重,自要比鍾逸思索更多,鍾逸遠陛下,才能在其中窺探真相,不過只為猜測,真假虛實尚不清楚,陶兄不必過多記惦,聽過之後忘了便是。」這些話鍾逸並不想通過陶右的嘴里說予第二人,禍從口出這個道理鍾逸是懂得,雖然這個朝代言論相比較而言自由,可議論皇家一事,仍是大忌,鍾逸之所以對陶右提及,是因為求人幫忙,於情於理,只能如此。

陶右清楚鍾逸言下之意,他玩笑道:「陶右天生記性差,從來都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這不,方才鍾千戶所說,已經忘得一干二凈了。」雖是玩笑,可表情卻是無比鄭重。

有了陶右算是允諾的話,鍾逸這才放下心來......

「面前便是宮門了,若遇盤查,鍾千戶不必慌亂,一切皆有陶右。」陶右指著前面戒備森嚴,來往寥寥的宮門道。

「有勞陶兄了。」鍾逸再次拱拳拜謝。

皇宮乃重中之重,再加上前段時間發生的事,更是讓城門守衛盤查更加嚴厲,別說從外進的人了,就是一只鳥都不能放過。

當陶右還未曾靠近,近十雙眼睛已經全部注視過來,讓站在身後的鍾逸渾身不自在,陶右輕聲道:「無事,這是入宮的正常步驟,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