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七章 皇宮爭吵(1 / 2)

「屈兄!」

早朝畢,屈揚從獨自一人從皇宮往出走時,忽然聽到了身後的呼喚聲。

他轉頭一看,原來是秦受,秦受滿面紅光,嘴角挑起一抹得意地笑容,似乎已經吃定了眼前的屈揚,他由遠向盡走來,每一步都有君臨天下的霸氣。

屈揚知道,這是來給自己下馬威來了。

「秦侍郎,好久不見。」屈揚平靜回應道,既無憤怒,也無憂慮,榮辱不驚用在此刻最為貼切。

「屈兄此言差矣,哪有好久這么一說呢,這不方才早朝就見著了嘛。」比起屈揚的陌生疏遠,秦受言語之間多了幾分親近與殷勤,就好像相處多年的舊友一般,不過熟悉秦受的人都知道,一旦他對誰大獻殷勤,那只能說明他對此人抱有敵意,甚至將之是位眼中釘肉中刺,秦受最常言的一句話便是對待仇人像親人一般。

屈揚與他同為吏部官員,當然明白他是何許人也,並沒有因為秦受故作貼切的幾句話就對他放松警惕,反倒是更為謹慎。

「秦侍郎所說極是,是在下錯了。」在吳俊明死後,屈揚像變了一個人一樣,他放下了先前的戾氣,也不再在乎自己的面子,將他放置於一個很低的位置,與官職低微者說話尚且如此,更不必說同等職位的人了。

秦受也感受到了屈揚的變化,他有些疑惑,也有些失望,最為重要的是他對此人愈發重視,秦受的本意是想讓他惱羞成怒,從而做出有損他名聲之事,可現在看來,理想中的結果是達不成了。

按理來說,吳俊明的死對屈揚是極大的打擊,不僅在短時間內泛不過勁兒,就連他的脾氣秉性也會發生很大變化,比之前更加容易暴怒,如困獸一般,無論對誰都沒有絲毫好感,對自己的未來以及生活失去興趣,如干燥的爆竹一樣,一點就著。

但出乎意料,屈揚比他想象之中要冷靜許多,甚至比起以前吳俊明在時都強上不少。

秦受自認為,他這是虛張聲勢,其實內心里已經慌到不行了,吏部若沒有吳俊明舊部的扶持,他屈揚在自己面前,毫無抵抗之力,就像單薄的白紙,一碰就碎。

「屈兄,有一事不知你是否知曉。」秦受望著屈揚的眼睛,想通過心靈的窗戶猜出他此刻正在想著什么,不過令秦受失望了,屈揚雙目如平靜的湖泊,不起半點波瀾。

「秦侍郎請講。」

「哎,天妒英才啊!」秦受佯裝出痛苦萬分的樣子,企圖引起屈揚的共鳴,但誰都知道,他這個時候心底定是偷著樂呢,吳俊明是誰,是他成功路上的絆腳石!斷人官路如斷人財路,斷人財路便是殺人父母,吳俊明與秦受有不共戴天之仇,秦受哪會因為吳俊明的死而有一絲絲不忍之意呢?

屈揚安靜看他演戲,眼神中充斥嘲諷,等到秦受終於意識到並停止下來的時候,屈揚才再次開口:「恕在下愚昧,還望秦侍郎明示。」

「可謂聞著傷心,聽者流淚,屈兄,你的老師......咱們吏部唯一的尚書,駕鶴西去了!哎......」秦受連聲嘆氣,這種忠誠程度,就好像可以代替吳俊明去死一樣。

「嗯,已有耳聞。」屈揚面不改色說道,他與秦受恰恰相反,似乎在談論一個毫無交集的人,但朝中之人無人不知無人不曉,屈揚能有今日,全是吳俊明功勞。

「難道屈兄就不悲傷嗎?就不憤怒嗎?」秦受眯起了眼,如同毒蛇發動猛烈攻勢前的樣子。

「斯人已逝,生者如斯,生老病死一切皆天意,你我凡人,又有何能力去阻止,去厭惡,甚至口出狂言去報復呢?順其自然,也是順其天意,學會接受、習慣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