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四十六章 宴會之上(1 / 2)

所以很多時候的放棄並非自己主觀意願,只不過是不得不為之罷了,就好比大寧,將士出外征戰,卻給國內亂教、亂黨可乘之機,一是白蓮教,二則是前朝余孽卷土重來,這二者不得不逼著在外兵士回防,這些其實是與戰亂不斷、百姓飽受疾苦相伴而生的,若是人人安居樂業,誰願意跟他們做這種掉腦袋的買賣呢。

而事情的發展正如人們的預料,軍隊真正主力班師回朝後,白蓮教與前朝殘留勢力土崩瓦解,而在以後這些年內,大寧一直在找尋他們的蹤跡以便能全部消除,不過事與願違,他們如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當然,就算存在,也只不過是下水道里的老鼠,陰溝里的生物,但凡出現,人人喊打罷了,可近來白蓮教在海津衛猖獗一事,卻又要為大寧敲響一個警鍾。

戰爭之苦,其影響深遠,自從討伐北慶一役後,大寧同樣需要這么長時間的休養生息,才有如今的繁華,才能彌補那時戰爭帶給國庫的虧空,人力物力的消耗,不過多少人深受其害,又有多少人生出噩夢,無論花費多長時間,他們心靈的創傷都難以恢復。

「大人,不得持任何鋒銳之物入殿,若身上有,請立馬交出。」路過最後一道門檻兒時,鍾逸被侍衛攔了下來,要是想從這里通過,就要被搜身。

鍾逸想了想,將隨身攜帶匕首取出,放於面前木盤之上。

面前侍衛頓時大驚,望著鍾逸露出不善且驚恐的目光,鍾逸急忙解釋道:「莫要驚慌,你看起來這是一柄匕首,其實不然,他只不過是裝飾品罷了,因為其模樣好看,我才隨身攜帶。」

侍衛半信半疑的看向匕首,發現它賣相的確不錯,刀柄似由青銅所制,而上面雕刻一物,如大鵬展翅,刀刃更是不一般,花紋精美無比,如此武器,豈是殺人之物?不過是一個花架子罷了。

他這才放了心,低頭躬身與鍾逸道:「大人,多有得罪了,並非屬下刻意刁難,只是今日呈皇後壽辰,決不可出現任何差錯,若真的因為屬下疏忽而生有事端,屬下這顆腦袋可就不保了。」

鍾逸十分寬宏大量:「理解理解,本份之舉,我不會多想的。」鍾逸的確沒有怪罪於他,不過他也說了謊,因為那柄匕首無論何時都存放在身,並非由於美觀,而是鍾逸要自保,京城之內多危機,誰知道什么時候會有人對自己動手,所以小心謹慎一些沒有錯。

當然,至於為什么好看就不能殺人,這是人們的一種錯誤關鍵,因為華而不實一詞的存在,讓人們總覺得若有皮囊,必無本領。其實不然,往往最為美艷之物,愈發危機四伏,一旦出手,必是九死無生。

在侍衛搜過身後,鍾逸便可以離開了,正在此刻,他忽然看到一個熟悉面孔,此人正是戶部主事劉化龍,他與鍾逸有幾面之緣,甚至從某個層面上來說還算幫過鍾逸,所以鍾逸對他還算有好感。

「劉大人。」鍾逸恭敬行禮,劉化龍可不簡單,他的確值得人尊敬,在滿朝文武當中,他是最為清廉公正那一個,直言不諱,敢於進諫,連皇上對他都有幾分忌憚,只要是有違禮法,不符明君之事,其余人不敢說,劉化龍敢,哪怕惹得皇上生氣降罪,他都絲毫不改,從不讓步。當然,他也不是沒有受過懲罰,可責罰過後依舊如此,這才引得皇帝頭疼,畢竟人家也沒錯,字字句句都是為了他著想,可也不必什么都管吧?

劉化龍對鍾逸也有印象,他們結識是因為秦元化一事,當初鍾逸是受害者,而劉化龍在金鑾殿為他說話,雖然那件事無論從什么方面來說都是鍾逸占理,可鍾逸仍對劉化龍感激。

「鍾逸?錦衣衛千戶?」劉化龍問道。

鍾逸淡淡一笑:「劉大人好記性,僅幾面之緣便記住了下官名姓與職位,下官可謂榮幸之至。」

劉化龍從不喜拍馬屁的人,所以鍾逸不說這個還好,一說這個反倒讓劉化龍對他沒有什么好印象了。他冷漠點頭,一人自顧自的走著,頭也未曾回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