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八十七章 苦衷(1 / 2)

哪怕在鍾逸所處的時代,都有其邪惡教派的存在,而宗教在某個方面來講,是接近無敵的存在,邪教就好像傳銷一般,先將人洗腦,後用這些被洗腦的人為自己辦事,以此達成自己的私利。在甚至在戰斗當中,都能起到很大作用,就好比一位堅信教義的人聽教主說自己堅不可摧,再鋒利的矛也刺不穿自己的身子,再堅固的盾也抵擋不住自己的大刀,若是換另外的人,絕對不會相信這番鬼話,可他們不同,早已在心中深信不疑,悍不畏死的人在戰場上是一大殺器。僅幾十位已經讓人頭疼,可這樣的人要是有成千上萬呢?恐怕朝廷的軍隊都要節節敗退吧。

鍾逸向陳達斌解釋道:「從古至今借宗教之名而成大事者不知凡幾,遠從漢末黃巾之亂,張角聚信眾而興兵,近至白連教徒,短短時間內便可占領海津城,若非他們鋌而走險想要從京城獲得管制鐵器,咱們何時才能發現於他呢?」

「陳帥,好的宗教能引人向善,凈滌心靈,壞的宗教卻無限膨脹人性最丑惡的一面,令人發瘋發狂,不再順服於王化,不再遵從於王法,宗教最大的可怕之處在於侵蝕人心,白蓮教若真的滲透進了海津三衛,它的蔓延速度必然是可怕之極的,它比瘟疫更嚴重,咱們不可抱萬分一之幻想。」鍾逸一定要從一開始將此觀念灌輸於陳達斌心中,正如他所說,海津城已經到了岌岌可危的地步,萬不可心存僥幸,雖三衛中共有一萬二千官兵,可人傳人後到底還有多少人忠於大寧,尚不可知。

要知道,人都是從眾的生物,身處大集體中,但凡人們都做的事你不做,那你便是稱作不合群,哪怕只有你一個是對的。一個不合群的人,勢必要遭受人們的排擠與欺負,為了保護自己,無論是真心假意,他們都要有一定改變。到時候在大情形下,哪怕他們心有大寧,都不敢表示出來,只能將錯就錯下去了。

經鍾逸一說,陳達斌額頭頓時冒了汗,原本重傷未愈而蒼白的臉色,此刻完全沒了血色。

他雙目失神,心如刀絞一般疼痛,處理不好白蓮教一事的後果實在太可怕了,一個不小心,自己便成了誤國的罪人。大寧是他們一眾文臣武官的所有,此事因他而起,他有何顏面面對康寧皇帝,又在九泉之下如何與大寧歷代先皇相見,在史書之上,他又會成為一個怎樣口誅筆伐的罪將?

承受千古的罵名,陳達斌決不允許出現這種事,他暗暗打定心思,哪怕犧牲自己,都要鎮壓白蓮教、剿滅余孽!

「陳帥,您為何不讓外人知道您受傷的消息呢?在屬下進屋前,根本沒有聽到任何風聲......」鍾逸想到黃三石臨別前的眼神,總覺得此事有所蹊蹺,或許能從陳達斌的講述當中得到一些隱秘的信息也說不准呢。

陳達斌嘆了口氣:「還不是擔心那群膽大包天的白蓮教徒!」他望著鍾逸,將此事娓娓道來:「上次為讓霍單逃離海津城,我幾乎豁出去錦衣衛全部實力,可仍是損兵折將,到現在已不足當初的五分之一。而我受傷一事,幾乎無人知曉,哪怕是最親近的下屬,我都未曾告知,外屋正在熬制草葯的下人,是我從京城府邸帶來的,可以說我受傷之後是由他一手照顧的,除他之外,再無一人清楚。」

「這是為何?」鍾逸忽然有些不理解了。

「自然是為了躲避白蓮教的耳目,那群人出手完全沒有章程,對朝廷視若無睹,將我這位朝廷派下來的官員視為眼中釘肉中刺,誓要將我鏟除。若是讓他們得知我現在的狀態,誰知道會不會動用什么陰毒手段呢,只有我在,才有足夠的威懾力,哪怕他們明知道錦衣衛的實力大不如前,可只要我活著一天,他們便不敢向錦衣衛衙署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