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昏巷子里的番子後,錦衣衛們並沒有痛下殺手,而是破門而入,來到劉雷家中。
劉雷雖是西廠大檔頭,不過居住仍是普通人家的院落,並沒有想象中的豪華,除了貼身的丫鬟外,也就一個做飯的老太太,院門處無下人看守,被暴力破開,家中沒一個人察覺。
等到錦衣衛進入屋內時,劉雷的妻子等人才從夢中驚醒。
「你們是什么人!不要過來!」
「再往前一步我報官了!」
很明顯,威脅對錦衣衛來說是沒有用的,為了節約時間,錦衣衛采取暴力的手段將女人孩子帶走,留下丫鬟與老太太藏在角落瑟瑟發抖。
直到錦衣衛眾人走遠,她們才跑出院子,大聲呼喊向周圍鄰居求救。
......
與此同時,錦衣衛其余校尉也開始了行動,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將監視的番子打昏,緊接著把家人接走。
將近一個時辰,錦衣衛已將劉雷等家人接到了北鎮撫司衙門保護起來。
陳達斌走到前院,望著這些低聲哭泣,渾身顫抖的女人孩子,開口安慰道:「諸位放心,我將你們『請來』,並沒有別的目的,只是想把你們保護起來罷了......」
他這番話,不僅沒讓眾人安心,甚至心中升起深深的恐懼。
但陳達斌也沒解釋太多,而是將這幫人暫時關了起來,等到天亮後再做打算......
......
丑時,剛剛入眠的錢山暴跳如雷,自打聽說劉雷失敗後,他幾乎夜夜沒有睡意,接連幾日,睡眠質量都很差。今夜,好不容易快睡著了,又被人喚醒,可想而知,錢山此刻的怒火有多恐怖。
底下的人也很無奈,雖然吵醒錢山會遭受責罵,但要是隱瞞此事,等到翌日通報,更令錢山怒不可遏,非要把西廠掀個底朝天不成!
錢山大發雷霆,把屋子里能摔得東西都摔了個粉碎,這已經是他這幾日以來第二次這么做了。
看來制作家具的作坊很幸福,能夠擁有錢山這樣一個大金主,幾日一換,著實會令他們的收入連番幾倍,看來奔小康的日子不遠了......
等錢山的「起床氣」消得差不多時,才問道:「發生了何事,半夜喚醒咱家,天天不讓咱家省心!」
一名番子面色猶豫,心里直打退堂鼓,好不容錢山的情緒穩定一些,如今再將此事稟報,又會讓他到達崩潰的邊緣。
不過思索再三,他還是道:「錢公,劉雷等人的家人,在子時......被人擄走了。」
「什么!」錢山發出尖細的聲音。
「干出這些事的,是一群不知身份的黑衣人,他們人多勢眾,將監視的弟兄們敲暈,便馬上將人帶走......」
錢山腦袋傳來鑽心的疼痛,他伸出蒼老的手指捏著眉心,痛苦問道:「子時的事,為何丑時才和咱家提起!」
匯報的番子見錢山這個模樣,心里又驚又怕,奪口而出道:「由於兄弟們被打昏了,待他們一醒,趕忙回來稟報,不過為時已晚,便到這個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