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四十章 臣有事奏(1 / 2)

鍾逸若無其事與勛貴們談笑風生,不時談論牌局上的趣事,整個人輕松愜意,沒有半點不對勁的地方。

大臣們好不容易從呆滯的狀態中回過神來,又瞥見這時的鍾逸,不由面面相覷再次發呆......

昨夜闖了這么大的禍,今日居然還敢來參加早朝,還這么淡定從容,這家伙是不怕死呢?還是令有依仗呢?

雖然逃是不能逃的,畢竟普天之下皆是皇土,四海之內皆是王臣,逃又能逃到何處去呢?哪怕是天涯海角,都會被抓回來。

但暫時性的逃避不是不能有,向康寧帝請個假,就說自己身體不適,避避風頭,等這段兒時間過去了,再來上朝也不遲......

這些想法仍是有些幼稚,一旦今兒早朝見不到鍾逸,那便是向眾臣傳達一個訊號,昨夜的事的確是鍾逸理虧,若非如此,為何他人都不過敢出現呢?更何況這種事很難以大化小,以小化了,鍾逸一逃,昨夜的冤屈這輩子怕是洗刷不掉了。

再者來說錢山何許人也......它是陪伴康寧帝從小到大的老太監,雖然康寧帝嘴上不說,但重情義的他或許早就把錢山當做自己的家人了。鍾逸如此禍害錢山,康寧帝無論如何也不會善罷甘休吧?

難道鍾逸完全想不到這些嗎?

依他平日里的言行舉止,不像是一個傻子啊,難道是真的將生死置之度外嗎?

寅時一刻,鍾鼓司的鍾聲敲響,百官神情一肅,沒有空隙思索鍾逸的心理,眾人只能當他是初生牛犢不怕虎了,畢竟能讓錢山這樣眥睚必報的人息事寧人是完全不可能的事,而一旦康寧帝追究起來,鍾逸輕則削官,重則入獄......

按品階排好朝班,百官魚貫入宮門,直赴金鑾殿去......

金鑾殿上,今日殿內當值的太監赫然竟是久違的錢山,群臣見錢山捧著拂塵不言不動站在金座下,不由紛紛露出了然、玩味的神色。

今日早朝恐怕又有熱鬧看了,自打錢山上任西廠廠公後,早朝當值的太監莫不是康寧帝身邊的近人劉公公,便是司禮監里隨意一個小太監。而錢山今日親自上殿當值,看來這與昨夜西廠被燒一事脫不了干系。一面是積攢多年情分極得聖寵的老人錢山,一面是文武兼備,戰功赫赫同樣皇寵加身的新人鍾逸。這兩位大人物當面撕破臉掰腕子的場面比任何時候都要好看......

......只不過,錢山今日的氣色貌似不大好,怎么有點半青半白?難道是被鍾逸氣的?

不過也是,眾官都聽說了,錢山硬是偽裝成普通番子才從錦衣衛毒手中逃生,不然這條老命就要喪生於昨夜西廠了。所以面對元凶鍾逸,自然生不出任何好臉色,能按耐住心中的怒氣的不上前與鍾逸打斗就已經很是克制了......

嗡嗡議論聲里,康寧皇帝進殿,百官見禮山呼萬歲,康寧帝身著明黃龍袍,以威嚴的姿態坐在龍椅上,他不夾雜任何感情的一雙眼從眾臣身上掃過,眾臣皆是心中一緊,早起的睡意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伴君如伴虎,康寧帝雖然是只溫和的老虎,但只要是老虎,總會有露出獠牙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