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五十三章 堵截(1 / 2)

奸臣當道,這不僅僅是忠臣們的悲哀,同時也是鍾逸的悲哀,他雖然理解康寧帝為自己兒子鋪路的做法,但卻無法否苟同,這只會令朝堂更加烏煙瘴氣......

除了悲哀,鍾逸眼下還有更為要緊的一件事做.......那就是保護馬遷。

在離開朝堂時,馬遷有感而發,大聲怒罵,錢山逆臣,禍國殃民,所犯罪行天怒人怨,大寧得此小人,乃國之不幸,君之不幸,民之不幸!

他所說的確是大實話,甚至鍾逸認為康寧帝心里十分清楚,但為了在自己走後能夠為寧嘉賜留下一筆寶貴的遺產,所以錢山此人,不能動......

滿朝文武心中唏噓感慨,可無一人敢邁出來隨馬遷一同抵制。錢山何許人也,眥睚必報,只要有人敢說他一句不好,那此人的人頭已經是暫居在自己腦袋上了,何時丟命,就要看錢山什么時候來取了。

也正是因此,鍾逸知道馬遷被錢山記恨上了,在馬遷的離京之路上,或許會經歷最後一道磨難。

這樣一位忠心耿耿一心為國的臣子,難道他的下場只能是在某個陰暗的角落結束自己這匆忙的一生嗎?難道連一個善終都不可得嗎?

若是如此,未免涼了這些個忠臣民將的心吶......

馬遷並沒有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他的政治嗅覺並沒有那么敏銳,或者說他把錢山當做一般的政敵,而不是將他當做一個卑劣的小人。

正如一般的政黨,在其中一方失敗被排擠出朝堂後,他們雙方之間的戰爭已經結束了,若獲勝者大度一些,甚至會在離京的路上擺上一桌酒席來送別,雙方相逢一笑泯恩仇,一杯下肚,任何恩怨就此煙消雲散。

錢山是要趕緊殺絕的,就憑馬遷臨走時留在朝堂最後一番話,足以他起殺心。

馬遷走時,只有一位車夫相陪,他落寞離場,站在威嚴高聳的京城城門下,望著這座令所有為官者魂牽夢繞的城池,心中不禁感慨萬千,他在這里留下了太多的回憶,意氣奮發時的汗水,孤寂失落時的淚水,輝煌巔峰時的笑聲,一切的一切,終將是付與笑談中......

城外十里長亭,如今時節,花樹齊開,是京里達官顯貴游山玩水的賞景的好去處,可馬遷走得很早,天剛蒙蒙亮,他已動身,城門初開,馬遷立馬出城。清晨的此處,景色亦是美不勝收,但寂寥無人卻顯得格外滲人。

甚至讓人感到身上毛毛的......

早在馬遷來之前,已有位「不速之客」等待多時,他們奉錢山之命埋伏在此,等的便是這位曾經的風光一時的內閣閣老馬遷!

正如鍾逸的預料,錢山對任何辱罵自己不和自己心意的人懷恨在心,在康寧帝的刻意縱容下,他的心理早已畸形變態,他不允許任何忤逆自己的人出現。如果有......那便讓他消失。

而馬遷當著滿朝文武百官的面罵自己,若他安然離京,自己這位大寧第一權臣的臉面往哪里擱。

所以......錢山出動了。

此次派遣的是西廠的一位大檔頭,除他之外,還有三十人相隨,錢山擔憂馬遷隨行保護者眾多,這才如此謹慎小心。

但這位大檔頭見到馬遷時,臉上情不自禁浮現笑意,馬遷坐於車廂,車上只有一位趕車的馬夫。除此之外,無一人相伴。所西廠的大動干戈,反倒准備的太過「隆重」。

隔著很遠,西廠的番子們來到路正中,欲阻擋馬車前行。

車夫一雙招子亮得很,見到這幫人時,急忙提醒車內的馬遷:「老爺!前路有人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