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八百六十四章 有譜(1 / 2)

翌日,鍾逸正衣冠,帶銘牌,將頭發打理的一絲不苟,走路帶風,步步沉穩的邁上轎子。

上早朝,一如昨日情形,屈揚與孫軼爭論喋喋不休,除了二人之外,邢、工部二位尚書不時幫襯著說話。內閣三衛老狐狸,包括與鍾逸交好的張宏,都沒有吭氣。

都察院左都御史,是頗具含金量的官職,坐到這個位子,足以與六部尚書同起同坐。行使職權時不僅可以監督官員的財政狀況,而且如果官員陷入了觸犯例法的貪污受賄行為,都御史也有較大的權限插手其中。

若全國上下發生比較重大的經濟案件時,張宏這位左都御史可以會同刑部、大理寺的官員進行議決,其建議也占相當重的分量......

這還僅僅是張宏的職權,若再加上手底下的言官,都察院更是平行於六部,卻又超脫六部的存在。

「鍾小子,日日吵,日日吵,你說何時才能吵到個頭兒呢?」張宏唉聲嘆氣問道。在他眼里,如今的朝堂局勢並不容樂觀......

「國不可一日無君,如今陛下卧床不醒,朝堂上便由內閣與司禮監接過陛下手中的職權,代陛下行國之大事。但張大人想想,內閣與司禮監皆與錢山有著千絲萬縷的聯系,話雖然說的不好聽,但此刻泱泱大寧的朝政,只掌握在一介閹人手中。只要錢山不作答復,這項政議很難做出決策。」

提起這個,張宏橫起眉頭,眼神變得尤其憤怒與冷冽:「錢山誤國,外界竟將其稱之寧國『內相』,如此奸佞小人,不加以抵制便算了,反而有無數人阿諛奉承,溜須拍馬,想投靠錢山,找棵大樹好乘涼,可悲,可恥啊!」

「笑貧不笑娼,世道便是如此,張大人也莫要憤慨,這年頭人們只看你有權有勢,也不管這權勢到底是怎么來的。不過來路不正遲早要遭天譴,張大人只需記著,邪不壓正就是了......」鍾逸倒是樂觀,錢山一手把持朝政斷然不算好事,但比掌控整個大寧的權利落在一既聰明又狡詐的奸臣手中強得多。

至少錢山蠢笨,這樣的人,最好控制......

「好一個邪不壓正!老夫定能盼到那日!」鍾逸的寬心起了效果,本來吹胡子瞪眼的張宏心情平復下來。

「張大人,屈揚與孫軼爭議一事,你是如何想的?」鍾逸主動問道。

張宏沉思片刻,出聲道:「國家顏面,不容外人踐踏,不論寧國的朝堂水多深,有多復雜,關鍵之時,必要一致對外。屈揚愚笨,愚不可及!竟為一己私怨漲敵國威風,吏部尚書,竟讓他視以兒戲,若陛下醒著,定要將他驅逐出朝!」

老憤青噴完屈揚,又將目光轉移在慶國身上,再次開口:「區區慶國,彈丸之地,居於一隅!曾多少年甘願俯首為附屬之國,視寧為天朝上國,年年進貢,其態度可謂殷勤小心。大寧念此,每每送銀送人,就連種田打鐵技術,都一一教授,如今連他主子都不認了,反而趁其不備,反戈攻之,這便是一條養不熟的狗!」

鍾逸輕輕點頭:「狗嘛,跟他講道理永遠是講不通的,要狠狠打一頓,打得它皮開肉綻,這才會長教訓!」

「不錯!可朝堂上爭論不休,也不知何時才能有一個定論。這錢山,平日里如同跳梁小丑一般,恨不得事事插一手,可現在反倒不說話了!可氣!可狠!」張宏瞧錢山,怎么瞧怎么不順眼,無論什么話題,都能扯在錢山身上。

「因為沒有足夠的利益,錢山這人張大人還不清楚嘛,若無利可圖,他絕不會浪費自己絲毫氣力。如今的局勢......看來孫軼與屈揚沒有送夠禮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