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時辰後,厚重的胭脂水粉掩蓋住阿綉蒼白的臉­色­和涔涔冒出的汗珠,血­色­盡失的­唇­上抹好顯氣­色­的口脂。
從外表上看,阿綉完全不像是被重刑處罰過的人。
帶她去見皇後的是寧姝,寧姝走得不慢,阿綉光是跟上她,後背卷出來的汗撻透了衣衫,幸虧秋日衣服厚重,看不出端倪。
一步,兩步……
阿綉跪下來,狠狠地咬了一口舌尖,妄想用疼痛恢復一點意識,「奴婢叩見皇後娘娘。」
皇後靜靜地看著她,瞥見底下姑娘微不可聞地顫栗,不動聲­色­地回目光:「起來吧,聽說你動了宸妃的寶釵?」
「娘娘明察!」阿綉連忙磕頭,「奴婢膽怯,但也是良家養出的姑娘,絕不會行這種事……」
「倘若……倘若是奴婢所為,定然不會把東西藏在那種淺顯易找的地方,是有人陷害奴婢。」
董後捏著青花茶杯,「哦?那你覺得是誰栽贓陷害你?」
宸妃!
這兩個字快要被她咬碎咽進肚子里了,阿綉埋下頭:「奴婢不知。」
董後盯著她看了幾秒,錯開話題:「聽聞你的技藝­精­湛,不知可否為本宮奏一曲?」
來了!
阿綉的眼里閃過一道亮光:「奴婢願為娘娘效勞。」
「寧姝,把東西拿上來。」
阿綉忍著痛楚站起來,拿上來的是一把琴,她剛剛坐下,董後出聲:「且來一段《流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