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桃梳展少女一頭青絲,往後退開兩步。
姜月眠看了眼鏡子里的自己,揚手摘掉多余的發釵,只留固定青絲的一根,「這樣就行了,我該去看望皇後了。」
皇後寢宮常年燃著靜心的香,姜月眠帶著古籍坐在矮榻翻閱。
不過半柱香的功夫,留守的太醫忽然起身,朝外走去。
她本沒太關注,只眼余瞥見踏進門的人,錯愕的睜大眼睛,一臉訝異。
等到符煜走近,她忍不住低聲道:「你們太醫院是沒人了嗎?」
怎么又是他。
她昨天走得夠晚,那會符煜還在,這才過了不到四個時辰,他又來了。
怪不得姜月眠浮想聯翩,她蹙起眉,「還是說他們欺負你,故意安排你來。」
她雖然知道皇後大概脫了險,但是對太醫而言,皇後一日不醒,他們的烏紗帽就有一分危險。
自然會輪番推辭,趕同僚上前。
聽到前半句時,符煜赧然,有點不自然。
太醫院人多的是,但皇後交代過寧姝,但凡少女來她身邊,都喚他過來。
這是他第一次借用皇後的名義來滿足私情。
然而聽到後面的話,他心頭一動,也學著她的樣子說小話:「若是他們欺負臣呢?」
姜月眠眨了眨眼睛:「我為你主持公道。」
她欠符煜的恩情跟滾雪球似的,巴不得碰到他受打壓的場景出現,好讓她還一點是一點。
面前的男人笑了起來。
姜月眠一個恍惚,她第一次見符煜這樣笑。
和煦又­干­凈,像冬日一捧新雪,與這世間的污濁格格不入——
以公濟私的小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