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醒來時,已是黃昏。

這間屋子奢侈豪華,其中卻沒有窗戶,她只能根據尿意判斷,距離下個飯點應該不遠了。

她睡得渾身酸軟,下意識地舒展手臂,想要伸個懶腰,可不管怎么使勁,雙手都無法分開,束縛著四肢的鐐銬互相撞擊,發出沉悶的聲響,好像在嘲笑她的不自量力。

掙扎間,深陷小­茓­的­淫­具重重刮過內壁,難以言喻的酥麻感瞬間傳遍全身,她打了個哆嗦,這才徹底醒了,控制著自己不再亂動。

情yu已經被挑撥起來,但股間被貞­操­帶牢牢鎖著,沒有任何辦法發泄,她只能像過去無數的日子一樣,緊緊盯著房門,等待主人的到來。

「嗯……唔嗯……」

少女口中不斷溢出甜膩卻苦悶的呻吟。

到底是為什么……為什么會變成這樣-------------魔王城的邊緣,耀目的魔法光彈在空中四處飛濺,將黑夜照亮得如同白晝,時不時地便有­肉­體被擊飛撞到牆上的聲音響起。

「勇者大人可得堅持得再久一點,本王還沒玩盡興呢。」

萊斯抱著手臂懸空站著,黑­色­巨翼在他背後伸展開,駭人的壓力讓月­色­都黯淡了幾分。

被譽為魔王中的魔王的萊斯,擁有強大的力量,但幾乎是僅憑著自己的興趣和本能行事,只是因為「想要整個世界」這個突如其來的念頭,他便發起了對人類的全面戰爭。

「還是說你迫不及待想輸給本王,好進行一些更刺激的游戲了?」

萊斯冷笑著俯視著又一次被自己打飛,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的勇者,用輕佻的語氣調笑道

被稱為勇者的少女力地仰起頭看向敵人,明明對方孤身一人,但那份可怕的迫力卻讓她感覺自己面前立著千軍萬馬,遮天蔽月。

少女的心重重跳了一下,但她什么都沒說,只是咬了咬牙,支著劍艱難地站了起來。鮮血不斷從少女的額頭和嘴角流下,她暈暈乎乎得差點倒下去,眼角也濕潤了起來。

好想回家……

心底升起懦弱念頭的同時,少女念誦起艱澀拗口的咒文,足尖一蹬,再次朝魔王疾沖過去。

和魔族之間的戰爭已經持續了大半年,人類卻從未對萊斯造成過實質傷害。這次,討伐隊采取了極端的棄子戰略,終於讓勇者以最好的狀態與萊斯進行一對一決戰。

但誰都沒料到,這里還存在著第叄者。

無名潛藏於戰場的一角,小心地觀察著戰況。

他有著一頭短短的白發,身型高大,容貌俊朗,如果他將背後的雙翼張開,並露出張狂的笑容,看上去就和立於空中的萊斯一模一樣。

事實上,他本就該和萊斯融為一體。

每當魔王逝去,其強大的「靈核」就會回歸自然,於魔界的深淵凝結為魔王之卵。待其破殼,已是幼童身型的魔王便被魔族迎回,擁立為新王。

魔王之卵一般只有一枚,但也會有「靈核」分散後凝結為多枚卵的情況。那時,同時破殼而出的魔王們會因為本能相互廝殺,勝者會吸敗者的全部能量,成為唯一的王。

但無名誕生時,情況更為特殊。

他提前幾秒爬出了殼,好巧不巧,他繼承了「靈核」的大部分理智和極小部分力量,無名幾乎是瞬間就明白了自己無法戰勝「兄弟」,理智戰勝了本能,他沒有任何猶豫拔腿就跑,等到後生的魔王反應過來,已找不到他的蹤跡。

他躲避著萊斯的追殺,輾轉於各個地區,而在萊斯魯莽地展開了對人類的侵略後,他覺得自己終於找到能夠暗殺萊斯的機會——不管多強大的生物,都不可能在戰爭中不留一絲破綻。

但也許這場戰役就是無名最後的機會。

這是由人類最強的魔法國家迦南派出的討伐隊,剩余的人類國家短時間內不可能再組織起同等規模的戰力,如果勇者在這里戰敗,無名恐怕再沒法找到機會。

對於人類也是一樣,如果此戰無法拿下魔王,以後再難以翻身。這大概就是為什么那人類的勇者明明已經受了界限之上的傷害,還強撐著破爛不堪的身體繼續戰斗。

戰事進入了最後的膠著狀態,發起自殺式沖鋒的勇者成功將聖劍chā入了萊斯的胸膛——但只是刺破了最外圍的皮­肉­。萊斯僅是伸出兩根手指夾住劍身,就擋住了聖劍的來勢。

「­干­得漂亮——雖然很想這么說,但你覺得,憑你現在的力量,還能前進一步嗎?」萊斯冷淡地笑道。

勇者之前的攻擊不是沒有給萊斯造成傷害,他身上血淋淋的一片,內核也受了重創,但出於天生的傲慢,他仍露著一副游刃有余的表情,好像在和少女玩鬧一般。

少女已經聽不見魔王在說什么,她幾乎失去了意識,緋紅­色­的眸子黯淡無光,無神地盯著劍尖與魔王胸口的相交處。

【朝這里用力】

她腦中只剩下這個念頭,支撐自己不倒下去,於是她固執地朝那里用著力,直到死都不會放棄,不管那是多么微弱又無價值的嘗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