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下)(微h)(1 / 2)

「萊斯」頭痛欲裂,這痛楚並非來自­肉­體,而是來自於­精­神。

他的記憶沒有中斷,他清楚地記得自己是怎樣強忍怒氣,腦中的一根弦是如何崩裂,然後他就被另一股力量——也許是萊斯的殘念,也許是魔王的本能——所控制。

准確地說那不是控制,他仍然醒著,只是理智被狂熱的情感擠了出去,好像靈魂漂浮於軀體之上,不帶任何感情地,從第叄視角看著這副軀殼如何凌虐希雅,他覺得自己大概是能夠阻止的,只要他努力想要阻止……但他為什么要這么做呢?

等到他把希雅捆好了放到宴會的禮堂中,靈魂才慢慢回到體內。扶住牆壁時,他又有了切實的觸感,看到少女凄慘的模樣時,他又知曉了何謂憐愛。

他想要把希雅解下來,但心中殘存的憤怒讓他停下了動作:失控時的自己做的是有些過分,但既然說了要給她長點記­性­,宴會還沒開始就把她帶回去,是不是有損自己的威嚴?希雅之後會更加恃寵而驕,不聽他的話吧。

於是「萊斯」打定了主意坐到座椅上,但很快他就坐立不安了,他不時地向少女投去一瞥:她看上去真的很辛苦啊,一直挺著胸脯扭著雙腿磨蹭著,發出的呻吟如哭泣一般,讓他的心又癢又酸。

「萊斯」知道她的焦躁來源於何處——她的­乳­首和­阴­蒂根部都箍著一件小小的金環,迫使最敏感的叄點腫脹挺立,無法從最輕微的刺激中逃脫。那是最基礎的小玩具,沒有震動或是吮吸的功能,但對於情yu被調動起來的少女來說,卻是噩夢般的刑具。

那叄點會持續不斷地產生極具存在感的、被壓迫的快感,但也僅限於此,她無法因此絕頂,她只能拼命地扭來扭去,拿­乳­尖去蹭身上的襯衣,每蹭一次,就會渾身一抖,腿間灑下淅淅瀝瀝的­淫­水,但同樣的,這只會給她帶來快感,而不會gao潮。

不僅如此,他還記得剛剛給她下了葯,有沒有稀釋來著?似乎是沒有……他把之前的自己大罵了一頓,這要是又有什么後遺症怎么辦!

還有她紅腫的臉頰……「萊斯」心虛地移開了視線,他知道她其實是很怕疼的,雖然她不知好歹,總是試圖激怒他……不對,不對……是他在默許,甚至鼓勵希雅反抗,她的­性­子到現在還沒什么改變,更多的責任是……在他身上吧?

喜怒無常的,說一套做一套的,都是他自己。

怒氣不知何時消散一空,「萊斯」心中只剩下愧疚,但他剛剛站起身,就有魔族走入殿內,他下意識地坐了下來,擺出一副怡然自得的樣子。那魔族盯著希雅看了一會兒,伸手想撫摸她,「萊斯」維持不住表情的自然了,捏著酒杯使勁瞪他,瞪得他畏懼地縮回了手。

接著是第二個、第叄個魔族,他毫不停歇地瞪著他們,於是誰都沒有能夠碰到希雅,他們一臉茫然地坐到長桌旁竊竊私語,而「萊斯」也失去了放開希雅的最好時機。

真正的萊斯是不會這么做的,他想,萊斯會對有趣的玩具感興趣,他可能會想要獨占她,但不可能調教到一半就因心疼而住手。

他不停地喝酒,刻意不將目光轉向希雅那邊,他照著想象中萊斯的動作,喝下部下們的敬酒,和他們大聲談笑,說著會讓普通人類嚇暈過去的殘酷笑話。他覺得靈魂又飄了起來,飄離了他的身體,平靜地看著自己演戲,他嘗不出酒水的味道了,可是這種無悲無喜、不需憂慮任何事物的感覺很不錯,他幾乎要沉浸其中,直到他無意中望了希雅一眼。

他看到了在情yu的間隙中,她所露出的,恐懼而悲傷的眼神。

他的靈魂突然變重,直直掉進了軀殼中,四周的雜音潮水般涌來,他又能嘗出酒水的滋味了,但卻難以下咽。

「陛下有哪里不適嗎?」雷普斯端著酒杯問他。

「萊斯」哈哈大笑,說只是氣氛不夠熱烈,多找幾個汝奴過來吧,還有那個勇者,一起帶到我這兒來——這是萊斯會做的事,於是他沒有考慮就照做了。

他笑完就怔住了,捏著酒杯的手指縮緊。

他這才明白這次失控的原因。不僅是因為魔力的侵蝕,魔王暴戾的本能,更因為他一刻不停地揣摩萊斯的­性­格與心思,他像是一個入戲太深的演員,連自己的人格都被污染。

萊斯確實死了,但卻以另一種形式在他的體內復蘇。

不,他們本就是一體的你終於發現啦?

細小的聲音在他的心里嗤笑道,是萊斯的聲音,也是他自己的你還分得清自己是誰嗎?

他不理會那笑聲,只是死死地盯著希雅。在他下令後,一個侍衛解開了將她吊起的鎖鏈,她的雙腳終於能踩到地面了,「萊斯」聽到少女放松地舒了一口氣,但很快又轉為痛苦的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