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個妹夫(1 / 2)

希芙環顧了一遍空無一物的房間,疲憊地閉上眼睛。

她被鎖鏈拘束著跪在床上,雙手反銬在身後,腳踝和脖頸上箍著厚重的鐐銬,壓得她抬不起頭來。身上無一處不痛,腦袋一陣一陣的刺痛,猶有千根針扎在腦髓中,久跪的腿部幾乎失去了知覺,稍微一動就又麻又癢又疼。醒來不到一分鍾,希芙就出了一身冷汗,但這些痛楚都比不過從手臂處傳來的,鑽心刻骨的劇痛。

她的雙臂以一種異常痛苦的姿勢被固定著,皮膚和骨骼扭得像是要斷裂,她看不到手臂的狀態,但知道如果一直維持這種狀態,想必要不了多久就會殘廢。

雖然早就做好了受苦和送命的准備,但一想到會成為一個廢人,曾經拼命訓練出來的武藝都成一場空,心中還是充滿了悲憤與不甘,要強壓著自己才能不生出一絲悔意。

希雅當時也是這種心情嗎?

恍惚間,希芙想起了自己的妹妹,她長嘆出一口氣,僅有的一絲悔意在頃刻間消散。

所以這樣就好……

布蘭克一進房間,就被白花花的­肉­體晃了眼——跪坐在床上,耷拉著腦袋的那個女人,衣服破破爛爛的和­祼­體沒什么區別。

魔王城里到處是光著身子的汝奴,布蘭克最初還因被人類道德觀影響過而感到些許不適,但日復一日地就看習慣了,更何況魔族本來就自視高於人類——除非真心愛惜自己的寵物,否則人類也不會因為貓貓狗狗不喜歡­祼­體就給它們穿上衣服吧?

可這個女人很可能是希雅的長輩,想到這里,布蘭克就覺得有些不自在,他看了看自己的上身,先前沾血的外衣被脫下放在了卧室,只剩一件單衣,他又掃視了一圈幾乎什么都沒有的房間……噢,也不是什么都沒有,也許是為了他辦事舒服,床品倒是一應俱全。

布蘭克快步走上前去,掀起半邊床單蓋在了希芙身上。

蓋上床單時,布蘭克注意到希芙被反銬的兩只手臂簡直擰成了麻花狀,要是他來得晚點,她的手恐怕就廢了。他皺著眉把鎖鏈解開,把希芙的雙手拉到身前重新鎖上,這才有心思仔細打量這個不速之客。

女子約有二十七八歲,容顏艷麗,但身上散發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場,平添了幾分冰美人——或說是女戰士——的氣質,緋­色­的發絲要比希雅短上許多,剛剛長過肩膀,眉眼與希雅有七八分相似,只是更加成熟與凌厲,估計不是姐姐就是姑姑之類的長輩。

這就是希雅長開後的模樣嗎?布蘭克仿佛跨越時光看到了十年後的希雅。雖然她們看起來就­性­格迥異,但他心中還是涌起了奇異的柔情,連帶著將這女人引起的麻煩都忘記了幾成。

布蘭克咳了咳,將那對錯了人的柔情扔到一邊,他割開希芙嘴上的布條,平靜地問道:「你是希雅的姐姐?」

他沒有表明自己的身份降低女人的敵意,萊斯的死仍是一小部分魔族中的秘密,尤其不能讓人類知道,不然可能趁他根基不穩時來犯,他不打算殺了她,那她知道得越少越好。

希芙閉著雙眼,一言不發。魔王向她走來時,她本以為會立刻受到過分的對待,哪知他居然給她披上了床單,還減輕了雙手的負擔,這堪稱「好意」的舉動令她無比疑惑,但……她沒什么好對魔王說的。

「你來做什么?」

「你是來找希雅的?」

「你們有幾個人?」

連續問了幾個問題,希芙連頭都沒抬一下,布蘭克也不生氣,反倒對其他方向的問題有了興趣:「希雅那倔脾氣是你帶出來的吧?」

希芙幾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眉頭,魔王話語里隱約的親昵感讓她不舒服極了,好像他和希雅之間有多親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