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是第三者。(1 / 2)

秋雨怎么可能無動於衷,苦澀地說:「心疼啊。」

丁明琛釋然地一笑,像極了孤注一擲的賭徒眼看著自己贏了的那一刻神情。

他迫不及待地單手將她摟入懷中,身上瘋狂的紅­色­將秋雨染污。

在秋雨看不到的地方,他黑沉的眸底閃過鋒利的心機。

四周圍觀人群不禁一陣唏噓。本來可以選擇服務更好的私人醫院,但丁明琛選擇了秋朗所在的醫院。

丁明琛受傷的消息,猶如巨石投入靜湖,在丁家掀起了不小的波浪。

除了丁慎航、徐念泓夫­妇­,丁慎航的二弟和小妹,以及侄子外甥,全都浩浩盪盪來醫院探望。

還有幾個關系密切的朋友,聽說之後也第一時間來看望,生怕落於人後病房里,每天來探望的人絡繹不絕,各項補品水果堆滿了半個房間。

趁著人多,徐念泓拉過秋雨,邀她出去散會步。

雖然兒子說傷口是自己弄傷的,但徐念泓又怎么會信,兒子很文靜,連青春叛逆期都沒有過,怎么會無緣無故給自己劃上那么長的刀口。

秋雨她雖然了解不深,但也是自秋雨小時候就認識的,她倒看出來這孩子有幾分烈­性­。

之前她曾不怎么磊落的想過,是否秋雨誘惑了兒子。

不過隨著接觸,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偏狹了。

秋雨是個本分孩子,在他們家里甚至縮手縮腳的,唯恐做錯了什么的樣子。

想歸想,徐念泓畢竟是名校畢業的高知,很有涵養,說話一向溫婉好聽,兩人在長椅上坐下來,她說:「過日子需要磨合,都是這么過來的。吵架也未必見得是壞事,吵一次對方作出改變,讓兩人關系更親密,也算值得。像河蚌把沙粒磨成珍珠,過程漫長痛苦,但最終產出了圓潤光滑的珍珠。」

徐念泓看一眼秋雨,見她始終恭敬地聽著,語氣便放得更軟,說:「但情侶吵架啊,一不要動輒說分手,二不要動手。這兩樣都是傷感情的。次數多了會反噬的。」

秋雨絞著手點頭,垂眸看著自己的腳尖沒說話。

「明琛可能不會討女孩子歡心,但對你一定是非常喜歡。他從小到大都非常乖,做的最叛逆的事就是沒跟我們商量,直接通知我們要訂婚,要幫你爸爸還債。他有哪里做的不好,你跟我和叔叔說。我怕你們年輕氣盛,做出後悔的事來。」

秋雨抬起頭來,對上徐念泓­精­明的雙目,「阿姨,對不起。我以後會照顧好明琛的。」

徐念泓將對面女孩的反應都盡眼底,站起來說:「行,我要說的就是這么多。」

秋雨也連忙站起來,手機響起來。

她接起來,聽見丁明琛有些緊綳的聲音:「秋雨,你去哪里了?」

「我跟徐阿姨來花園散了會步,這就回去了。」

徐念泓在旁邊說:「進電梯了,就回去了。」

丁明琛這才放心,說了聲「好」掛斷了電話。

回到病房,探望的人剛走,只剩保姆在,房間里終於恢復了安靜。

丁明琛站在窗邊,那里能看到花園。

他這年紀,傷口愈合得很快,也不影響日常生活,但身為丁家長子,身份嬌貴,在家人的堅持下,他也沒有拒絕的意思,順從住了院。

秋雨請了假,每天不離身的跟他在一起,喂飯喂水,陪聊陪睡。

秋雨一進來,他的目光就落到了她身上,當著徐念泓的面,也不便說些什么,就說:「你的物理作業該提交了。你是不是忘了。」

「沒事,一會。鴿子湯你喝了嗎?」秋雨對作業不怎么上心的樣子。

「不喝了。我不是疤痕體質。」桌上湯盒壓根沒動過。

徐念泓看了保姆一眼,保姆輕聲說:「少爺說不想喝。」

秋雨過去打開盛了一小碗,坐在丁明琛旁邊,舀了一勺,吹了吹喂他。

丁明琛也不再說不喝了的話,立即張­唇­含住,喉結滾動,吞咽下去。

他向秋雨那邊傾身,與她挨得很近,視線直直落在她臉上。

她眼尾和臉頰上一直有淡淡的紅­色­,抬眼看人時,眼眶里好像總有未融掉的水光,攙著一絲不安,像只受了驚嚇的小松鼠。

徐念泓和保姆不知什么時候離開了,丁明琛將她摟過來,親了親她的睫毛,「我沒事。別害怕了。」

「你以後別這樣了。你說的我都信。」秋雨心內發苦。

這是丁明琛想要的,但他想要的不僅僅是這些。

他說:「既然你都信了,那你有沒有回想下過去。他才是第叄者。」

若是在這之前說出這話,秋雨一定會覺得他更不可理喻。

可他刻意選擇了武大風同在的醫院,一個在五樓,一個在十一樓,只隔了六層樓,眼見著秋雨發自內心地關心他,一刻不敢離開他,明明這么近,卻絲毫沒有要去探望十一樓那人的意願,他便有了底氣。

處心積慮,一步步推著她,直面這個問題。

他很清楚,他的優勢是近十年朝夕相處的感情。

點點滴滴,無孔不入。

當感­性­壓過理­性­的時候,天平便會傾斜了。

「第叄者」幾個字讓秋雨臉上蒙了一層暗­色­,她暗自咬­唇­,心內的復雜無可言說。

明白了,相信了之後,她想了很多。

過往的許多個平凡的日子里,忽然變得不平凡。

他對她說的許多話,為她做的許多事,都不只是好朋友這叄個字能概括住的。

是他在用心呵護她。

怪不得每次她進教室的時候,總覺得有人在關注她。

她起來回答問題,跟別人說話的時候,好像總有道視線落在她身上。

不開心的時候,遇到挫折的時候,受到不公正待遇的時候,也總是他第一時間出現,陪她度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