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相談未來(1 / 2)

走出大門,深秋庄稼早已收完,地里光禿禿的,山窪、溝掌里的野草黃黃的用火一點就著,遠遠地一片荒涼,遠遠地田地里有些村民都在下地干活,有點在挑著擔子,四處都在忙碌著,如今農閑了,可農村了還是有干不了的活,年復一年,都是在家里,在田里忙綠著,就盼著來年有個好收成,讓長輩、媳婦和孩子們都吃飽穿暖。村口處,老太太們在搓著繩子,農村里沒有不缺繩子的,處處用到繩子,都是些年老體弱地干這些活,好賺些工分,年底都貼補家用,時而大喊孩子們幾句,小點的孩童在打鬧著,時不時地遞東西幫手。

張國慶看看周圍旁邊沒人,私下里也沒人聽見,張國慶推著自行車上前幾步和他爹同排,倆人慢慢端著步子,他神長脖子湊過去壓低嗓子對著他爹說道:「爹,說心底話我不想去京城,像上門女婿似的,俺還打算讓俺岳父岳母調回東北。

在京城里一磚頭砸下去,死得一個就是當官的,京城就是官躲。再說好多單位都是一個蘿卜、一個坑,十多年了俺岳父才回來,當初的戰友不是退伍的、也調職的、升職的,戰友情也淡了。就算他靠著林家關系再升上去。這世道今天地主,明天資本家的斗,誰知道林家什么時候有不走運的。

在京城里派系也應該多,想上去的人多了,位置就這么多怎么辦?那就使勁斗倒、打倒,空出來就有位置,就有人可以上去。我岳父出去10多年了,自己的關系網幾乎沒了,很多人離職的離職,人情關系疏離了,那么有事靠著林家,真出事就是木倉打出天頭鳥。還有和俺岳父一起出任務的大舅,是不是也安全回來了?要是他也回來了,這次調職離開京城去外省的話,那俺岳父更危險。除非他和俺岳父倆人都在京城,那還好點。

否則,俺岳父就是在明面上擺著的,到時候出事誰救?最好離開京城,回到東北,官職也好升,以前的底細也沒個人知道,誰知道會不會過了幾年,有人就抓著他給解釋,這十幾年呆在外邊的事情,隨便按個罪名什么的。所以離開京城,在東北呆個幾年,再接著好好發展幾年,這在這片土地上就比京城安穩,有事京城里有林家保著,沒事呆東北。

過幾年形式好了,想調回京城,東北也有自己的一套班底。再說個不好聽的,萬一林家出事了,他在東北也安全,總不能雞蛋全放在一籃子里。俺想他在省軍區,俺是他唯一的女婿,可以信得過他,那俺就可以放心大膽的去闖。俺就是怕他到時候受林家人誘導,比如嬌嬌上京城前程什么的,他會動心。可是林家要是把他放在京城,他就是林家女婿代表林家,兩個兒子一個在大西北,一個調離別的省市,好了,接下來京城風風雨雨全部落在他身上,就是給林家立靶子。除非,林家大舅和俺岳父一樣呆在京城,這個就看林家如何辦事,等見了就有數。

他們這些人,整天想著怎么保住地位、保住權利,俺就是怕他們林家人不要臉用嬌嬌做籌碼,所以目前幾年堅決不去北京城。爹,俺是還沒見過林家人,可俺還是習慣把事情往最壞的一面想,有事也好有准備。就是俺預想錯了,也無傷大雅,那不是更好嘛。

再說說假如俺岳父在東北軍區,等林家人表示想幫俺找工作什么的,俺就說自己力氣大想上公安局或者武裝部,再讓俺岳父出點力使使勁,那工作的事情問題就不大了。這兩個單位,公安局一個管人,武裝部一個管兵,想發展自己的人脈關系那可太容易了,誰想參軍的找俺,俺就有權力;另外公安局也是,比如領導子女犯錯誤,可輕可重,俺給面子,這以後就是俺的人情,都不用找林家和岳父幫忙。

等打交道多了,自然認識的關系也就多了,俺到時候有機會安排個自己哥哥、侄子的就很方便。假如能進武裝部,俺就花費兩年時間,在里面學習那些干部是如何管理的,如何對應政策的,還有怎么處理那些上下級領導同事的關系?這些都是俺想學的,等過了兩年,俺把哥哥們安排好,俺和嬌嬌還是要考大學,只有大學出來了,那才有高文憑,在加上俺在基層有里工作兩三年的經驗,大學畢業出來的,那時候俺就不是單單是個小兵,那時候,俺們老張家在縣城就立足了,管它形勢如何,低調做人,高調做事,有背景、有人脈。除非是天塌了,俺們老張家還有啥要怕的,你說是不是?

要是現在就去京城誰鳥俺呢?俺在京城,是林家女婿的女婿,關系可遠著呢,等考大學的兩三年里,自己工作都要他們幫忙,以後就是俺們發達了,別人也是背地里嘀咕,俺是靠著關系上去的,沒有實力,俺也欠了好大人情,萬一想安排自己哥哥、侄子的進去都要求人。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北京城有什么好,縣城大房子,俺也有錢買,京城嬌嬌有大院子,好東西俺也搞得到,俺又不缺錢,去那里那么早干嘛?」

張爹被張國慶鼓動得眼睛越發光亮,臉上褶著的皺紋也笑開了花,身子都不覺得有些發抖,雙手使勁地搓著,急忙往四周偷偷地瞄了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