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應該知道靈體是由不同種群的靈識構成的吧？」周復道。

「這就是不純凈的靈識。冥一陛下找到辦法，可以慢慢消除或融合部分靈識，只留下一個主靈識，但這會永久地削弱融合靈識者的實力，因此受到許多靈體的抵制，但他仍然強行推行了這套政令。後來，當時的冥廷高層發現這個方法的確可以讓靈體演化至可以繁衍生息，只是中間的過程可能會持續成千上萬年。而在這期間，靈體族只會越來越弱，極大概率還沒有演化成功就會消失在歷史的長河中。最後冥廷高層爆發了一次聲勢浩大的抵制行動，領頭人便是現任冥王。」

北月殤晨沉默著沒有說話，等待周復繼續講述。

「現任冥王後來當面質問冥一陛下，在靈體族進入弱小階段的那段時間，該怎么保證靈體族的安全。冥一陛下給了他一個答案，讓他徹底失望了。」周復道。

「是什么答案？」北月殤晨極為好奇。

「冥一陛下說，尋求人族的庇護。」周復盯著北月殤晨的眼睛道。

北月殤晨聽完，瞠目結舌。

「你現在在想什么？」周復看著北月殤晨，笑道。

「他瘋了嗎？」北月殤晨說的自然是冥一。

「對，現任冥王當時也是這么想的。尋求人族的庇護，冥一陛下是瘋了嗎？」周復笑道。

人族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不算是強大的種群。盡管他們是三域的主人，可那是歷史遺留的關系，跟他們本身的實力無關。

須知無盡藍海有許多海洋種群都要比人族強大得多，完仝有覆滅人族、搶奪三域的能力，但他們沒有，那是因為妖城在庇護人族。這種庇護並非出於好心的庇護，而是為了法藍屋格局的穩定。

因為三百多年前，人族和妖域的承諾，以及一些更重要的原因，人族能夠在當前的世界格局中活下來，已經殊為不易，更遑論去庇護幽靈青海。

這絕不可能。換位思考，如果自己是現任冥王，當時聽見冥一說出那句話，肯定也會失望透頂。

「沒錯，接下來發生的事你應該可以想象到了，現任冥王背叛了他的老師，並找到了靈造靈體這一途徑，開始帶領幽靈青海走向—個極端。豫靈鎮正是冥陛下實行純凈靈識計劃的遺留產物。當然，豫靈鎮只是其中之一，類似的地方還有許多，只是我們也不知道在哪里。另外，嚴格意義上來說，豫靈鎮也不能說是遺留產物，因為冥一陛下自始至終就沒有殞滅，不是嗎？」周復笑道。

「這些年來，現任冥王已經達成了他的目的，那你們呢？你們的靈識純凈了嗎？繁衍出下一代了嗎？」北月殤晨問道。

「其實冥一陛下早就找到了純凈靈識而不需要削弱實力的方法，讓我們可以繁衍生息的時間縮短了上千年，可是在現任冥王和冥廷的努力宣傳、引導和運作下，幽靈青海已經進入狂熱狀態，沒有任何靈體可以阻止他們。現在能夠讓幽靈青海冷靜下來的，只有一場戰爭。」周復語氣平靜地道。

「的確是這樣。」北月殤晨點了點頭，這與他和冥一的想法不謀而合。

在肯定周復想法的同時，北月殤晨的心思也開始活泛起來。他認為想讓幽靈青海剎住車，的確只有一場能夠打痛他們的戰爭才行。可即便打痛了，殘余的靈體也不會輕易改變自己的信仰和一生的執念，除非有另外的符合法藍星需求，或者說符合人族目前需求的冥廷執政，然後通過從小培養和政策推行，潛移默化地改變他們。

前任冥王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可他自己也說了，他正在死亡，如果他不行的話，能夠代表他意志的純凈靈體們應該可以吧？

萬一將來這些靈體真的如冥一所說的那樣，尋求人族的庇護，那人族三域豈下是會獲得一個強大的盟友？

是的，北月殤晨根本不敢將幽靈青海當作是一個庇護對象，而是一個合作對象或者說臂助。

不過北月殤晨依很疑惑，他回過頭看向周復，認真地道：「但我還是很不理解你為什么要跟我說這些。」

「你快要發現真相了，總要有個靈體告訴你事情鬧大後該怎么收場吧？其實這些本該由冥一陛下來告訴你，可你們不是很難聯系嗎？所以就由我來說。」周復笑眯眯地道。

北月殤晨晨聽到周復提及自己和冥一的聯系，心中沒有一絲驚訝，他能夠猜測到周復與冥一也有聯系。

「發現是快發現了，可發現和記錄下來是兩碼事。」說到這里，北月殤晨忍不住沉沉地嘆了口氣，看向自己腹部以下的身體。

「我完全不知道你有什么好擔心的。」周復道，「你是天生的黑暗元素體，其實境界對你根本不重要，只要你領悟了元素之心，完全可以重聚黑暗元素本源，瞬間突破到七階。」

「怎么可能？」北月殤晨搖了搖頭，「元素本源哪里是元素之心可以重聚的？如果可以的話，藍域也不會有那么多沖擊境界失敗，便再無寸進的裁決者了。」

「我說了，你是天生的黑暗元素體，跟那些後天的不一樣，你修成的元素之心也和他們的不一樣。」周復道。

「真的？」北月殤晨將信將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