飲醉(2 / 2)

沉逸林笑,忽又問道:「余律師,你真的沒有交男朋友嗎?」

類似的問題他第一天就問過。

余歡不明白他怎么執著。

「好奇嘛。」沉逸林坐到余歡旁邊,拍著她肩膀小聲的耳語,「右邊那個男的一直在看你。」

「還有,你前方那個,他注意你好久了,可你一個眼神就把人家拒絕了。」他講完自己的觀察,重新坐直身子,恢復正常音量道:「律所的同事都說你單身,可是我覺得不像誒。」

「可能只是因為我不喜歡酒吧里的男人呢?」

「可是,辦公室的roger,羅納工業的eric對你都有意思啊,也沒見你有半點回應

「所以,其實有對象了……地下戀?」

「沒有。」

「曖昧階段不是。」

「被追求

「難道是暗戀?」

喝了酒的沉逸林比平日更加八卦,余歡有點招架不住,最終開口道??:「是一個特別的人。」

余歡不想把高宴單純的定義為袍友,

一方面,是不能開口同沉逸林講這么少兒不宜的話題;另一方面,是她不想承認高宴只是袍友——

他們不光只是約,偶爾,他們也會填補一下彼此­精­神空缺,在沒有情yu的驅使下正常相處:

比如繁忙的工作之後約一頓晚餐;在無聊的周末一起打球、聽音樂會;甚至有次,她臨時發現大姨媽提前來了,他依舊穿過大半個城市來到她家,最後和她窩在沙發共享了一部無聊的電影……

這樣的時刻雖然不多,但確實存在。

她有時候也會同他吐槽工作的不順,雖然他有什么煩心事,他更傾向於用­性­愛的方式發泄——

但本質是一樣的——都是做彼此情緒的垃圾桶。

余歡不常梳理和高宴間的關系。

但除了享受對方的­肉­體,和不可避的工作交集——

她其實是有點喜歡他的。

誰會和自己一個不喜歡的人長久地維持一段袍友關系呢?

或許他也有點喜歡自己。

不然也不會發生今天電梯里那樣尷尬的對話。

但語言也好,行為也好,都可以有不同的理解——人總傾向於相信自己想要相信的東西,先淪陷的人,很可能輸得一敗塗地。

先前壓下去的煩躁再次涌上來,余歡端起酒杯去碰沉逸林的杯子,然後一口悶了沉逸林。

他本來還准備聽故事,結果最後只八卦到了這么一句沒頭沒腦的話。

特別的人?是誰?

他想,他是等不到下文了,但看著面前的酒,還是夠意思地端起來­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