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頂是一個露天的平台，清晨的陽光肆意地灑落，只見平台的西側正密密麻麻地站著一群遠眺西方的人。

那是妖域所在的方向。

對少部分妖怪、精怪來說，那是家的方向，是他們的故鄉。那里不僅有他們的回憶，還是讓他們喪失尊嚴的地方。而對絕大多數妖怪、精怪以及聖域人族來說，那里則是他們向往的地方，是他們夢想的歸宿。

綠淵和綠果兒來到露天平台後，只是略微掃了一眼，就轉頭對視起來，幾秒後，又各自轉頭。

聖蓮敏感地意識到什么，忍不住問道:「怎么了?」

綠淵猶豫了一下，道:「你知道的，我們對生命氣息比較敏感，剛才進塔之後，我們感覺自由塔內的生命氣息濃郁得可怕。為了確認這件事，我們專門數了一下自由塔里面的人數。」

「結果怎么樣?」聖蓮問道。

「自由塔里所有游客的數量再乘以十，都遠不及那些生命氣息的數量。」綠淵回答道。

聖蓮聽了，神色有些凝重:「會不會是哪一個強大存在的氣息讓你們的感知出錯了?」

「不會，我們感知到的是數量，不是質量。」綠果兒道。

「那豈不是說，這座自由塔里藏著很多人或妖?」聖蓮道。

綠淵和綠果兒的心情有些沉重，他們早就猜到借用生命監測儀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眼前的局面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難。這里有上千個隱藏著的守衛，甚至更多，而且個個等級不低。

「我們去那邊看看。」見聖蓮陷入了沉思，綠淵趁機道。

「你們先去吧，我們去另一邊看看。」聖蓮似乎沒聽到，熊展等了她兩秒鍾，看她還在出神，連忙替她回答道。

於是，四人就這么分開了。

綠淵和綠果兒走向西面，看似在眺望西方，實際上是在觀察著四周，同時，他們也在細細感知自由塔中的生命氣息。

「這座塔的牆壁內部好像有隱藏空間。」過了一會兒，綠淵道。

「這些生命氣息有點駁雜，不太像是純粹的人族，又不太像是純粹的妖怪或精怪。」綠果兒說完，頓了頓，又道，「不過這也很正常，辰宇島上有很多混血。

「沒有低於四階的，還有一些八九階的。」綠淵道。

「不是說這里的生命監測儀只是一個淘汰的殘次品嗎?」綠果兒無奈地道，「一個殘次品，也需要這么多守衛看守嗎?」

「嗯?」綠淵忽然轉頭望向高處天空，大約是自由塔之巔平台上空的三十米處。

「怎么了?」綠果兒沒有察覺到異常。

「那里有一股力量，正在檢測我們身上的生命之力。我說的「我們」，指的是自由塔上下、內外所有人。」綠淵說著，轉頭望向來時的方向，神情復雜，「還有辰宇城方向的所有人。」

「生命監測儀!」綠果兒頓時驚喜地望向高處。

「應該是。」綠淵收回了目光，點了點頭，道，「我大概知道生命監測儀的運轉原理了，它應該是靠吸收一定范圍內的生命之力來判斷目標的位置。」

生命監測儀的具體工作原理綠淵還是不清楚。

「靠吸收生命之力?那我怎么感受不到自身生命之力在流失?」綠果兒在生命綠海誕生、成長，對生命之力的敏感度就相當於廚師對鹽的敏感度一樣，哪怕只流失了一丁點，她也能敏銳地感受到。

「太少了，特別少。如果按照這個速度吸收，哪怕只是吸收一個普通人的，恐怕也要吸收上千年才會吸收干凈。而這種程度的流失，你是察覺不到的。」綠淵解釋道。

綠果兒沒有問綠淵為什么能察覺到生命之力在流失這種愚蠢的問題，而是望向綠淵，眼中的意思很明顯。

接下來怎么辦?

「那里具體什么情況，我不太清楚，需要找機會仔細探察一番。」綠淵說完，又壓低聲音道，「我們今晚就來看看吧。」

「好。」綠果兒立馬答應了。

在知道了自由塔的大概情況後，綠淵和綠果兒就去找聖蓮和熊展了。接下來，他們准備好好「游覽」一番再回去。

不過，當兩人找到聖蓮和熊展的時候，他們的狀態不像是能好好游玩的樣子。因為他們看起來有些失魂落魄，就像是喪失了希望一樣。

綠淵和綠果兒都猜到了什么，卻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樣子，沒有多說。四人下山後，沒多久就分開了，各回各的學院。

到了晚上十點鍾，綠淵和綠果兒又回到了望妖山下。這次來，兩人是進行了偽裝，潛伏而來的。登山時，他們時刻注意著四面八方異常的生命氣息。

五分鍾後，他們又來到了自由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