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哼一聲,秦歌諷刺道:「方酥媚,你除了拿蓉兒師叔威脅我楊康,還有何手段能夠讓楊康甘心臣服呢?」
本來,按照秦歌前一世自私自利的­性­格,早就不會顧忌一個女人的生死了,和敵人拼個你死我活了;可惜,當他每一瞬息狠下心來想要不再管黃蓉生死時候,腦中總會浮現出黃蓉那張從滿靈氣的臉龐、以及那雙骨碌碌轉動的墨眸、似乎在無聲無息的譏笑著他一般,將他所有自私想法都給打亂了。
「哼,放肆的楊康,你以為當今江湖,就真的無人能夠制住你嗎?」一個輕風縈繞般的聲音,在整座山峰中每一處響起,卻不是發自於方酥媚的口中。
「姑姑,你終於出關了。」方酥媚對那一團急速飛馳而至的黑影歡聲喊道,語氣之中飽含著一股激烈的感情波動。
好快的速度啊!秦歌的感嘆還未結束,一身黑裙的美­妇­人,就到達了他的身邊。
電光火石也難以媲美的速度戰,讓秦歌根本沒來得及出招,唯有將環繞在手臂上的天情劍,急速運轉到了胸前,當成腰帶護住了最讓他致命的心口。
一根根纖長玉指,好似鋒利無匹的細針,在秦歌眼神都沒來得及眨動間,就尖銳的戳入他胸口,制止了他體內急劇運轉的氣息。
呼呼——
一身黑衣的中年美­妇­,舉起點過秦歌胸口的右手五指,吹拂了幾口氣,好似要吹掉上面剛剛沾染的男人骯臟東西。
對著無法移動的秦歌,黑衣美­妇­譏笑道:「聖道力量又如何,還不是被我方圓完全制住了!」方圓左手伸展,食中二指一捻,好像抓小­鸡­一般就將秦歌提了起來。
「姑姑,你修煉成了天魔策上所有功夫嗎?」方酥媚急切問道,一對狡黠的眸子中,帶有絲絲玩味的神­色­。
到達侄女兒身邊,方圓螓首搖晃,滿臉黯然道:「天魔策何其厲害,三五年時間就能夠修煉到十八重的大成境界的話,那么我們聖門先輩早就成功了!」
「啊?」方酥媚一臉驚訝,顫聲問道:「姑姑,你也跟著出來捉拿楊康,是為了奪取他體內的聖力嗎?」
淡然的眼神,一掃方酥媚,方圓語氣平靜說道:「媚兒,命里沒有莫強求,何苦要一心和命運作對呢?我們女兒家,哪怕就是完全修成天魔策,還不是會受到道心種魔大法的控制,乖乖的聽命於他!」
說到『他』的時候,方圓望向秦歌的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即將死去之人,帶有絲絲憐憫。
「姑姑,你真的放棄了修煉成天魔策,幫助媚兒一統聖門了嗎?」方酥媚心下一陣恚怒,暗恨這個姑姑總是一根死腦筋不參與到聖門爭權奪利的戰爭中去。
低下頭不說話的方圓,滿臉都是哀憐神­色­,渾身飄溢著淡雅馨香。被她提在手中的秦歌,不禁大飽眼福。
身著黑­色­長裙的方圓,有著一張和她名字般的方圓臉蛋,朱­唇­厚實,不張之時也上翹泰半,顯得有了幾分高傲貴氣;而一雙語氣濛濛的圓形雙眼,閃爍出一絲­精­明,也有一絲迷茫。
如此神態的女人,真的讓秦歌看得眼睛都一眨不眨。
「這個女人比起叫叫跳跳的方酥媚,更讓人無法猜測她內心中到底想著什么!」體內力量被制住,秦歌感覺方圓就像一座巍峨大山壓在他身上,連喘氣都變得有些困難。
一路飛馳,方圓、方酥媚二人再也沒有說話。拂曉時分,三人到了煙霧繚繞、酒家林立的秦淮河邊。
在岸邊一陣觀察,發現沒有跟蹤之人,方酥媚才對著天空放出甩出一個信號,打破了秦淮河的冷寂蕭索。
「大小姐、小姐回來了!」一眾混雜聲音,在秦淮內河上響起。而數條燈火通明的小船,向岸邊疾馳而來。
看到方酥媚首先上了另外一艘小船,秦歌急聲問道:「方酥媚,你將蓉兒師叔帶到何處去?」渾身無力的感覺,讓秦歌幾乎恨透了方酥媚這個狡詐的妖女。
方酥媚連頭也沒回,就登船而去。
提著秦歌一起登上一艘巨船,方圓剛剛跨入間裝飾淡雅而不是寧馨的屋子。
將不停掙扎、怒罵的秦歌丟下,方圓解釋道:「蓉丫頭是媚兒表妹,她帶著蓉丫頭去找老祖宗療傷了」說完,方圓就不再管秦歌,自顧自鑽入隔壁房間中去了。
想到先前一對姑侄女所說的道心種魔大法,秦歌就為黃蓉的安危松了一口氣,根本不在擔心方圓會無緣無故的欺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