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易書月和宋琛說了很多話。
她說自己和陸珩熟起來就是因為一起喂學校里的流浪貓。野貓只喂不絕育的話,只會有越來越多的小貓受罪,可易書月沒有養過貓,也怕被野貓抓傷,遲遲不敢上手,是陸珩幫的她,然後開車去最近的寵物醫院。
她還說,陸珩最開始就和她表明了自己有一個白月光。他和季婉知也是高中同學,兩人還是同桌,他追了季婉知兩年都沒有結果。
後來在陸珩的逼問下季婉知才承認,她早就對未來做好了打算,打算去報考國外的學校,不想兩個人一起承受異國戀的折磨,索性不給他留念想。
陸珩說自己可以等她回國,季婉知笑了笑,沒有信。
結果他還真的等了六年。
易書月喜歡和人分享生活的習慣到現在也沒有變,只是一直沒找到能分享的人,這些年憋了很多話,終於找到了能夠傾聽的人。
陸珩不用說,他們本來就沒有感情,秦夢經常和林景熙膩在一起,她也不好意思給她發很多消息打擾二人世界,易書月這么大個人,也不好天天和父母膩歪。
宋琛就像能把她補圓滿的那個缺口,無論她說什么他都能安靜聽著,時不時給出一針見血的建議。
但六年的跨度並不是一晚上就能填補的,易書月說了會兒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了,窩在冷冰冰的床上,有點懷念在宋琛懷里的感覺。
他的身體很溫暖,像個暖烘烘的大火爐,肌肉也很結實,抱起來很舒服,也會很有安全感。
易書月閉上眼,不太清醒地嘟噥:「我還是早點回去吧。」
習慣真的是個很可怕的東西,她才和宋琛睡了兩個月,就開始不適應一個人睡覺的感覺了。
手機那頭傳來壓低了聲音的輕笑,有點啞,她甚至都能想象出這個時候宋琛會是個什么表情。
「你還知道回來。」他說,「睡吧,記得早點回家。」
他會想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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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易書月在迷迷蒙蒙中被腦袋邊的電話鈴聲吵醒。
她昨天和宋琛打電話,不知不覺就睡著了,手機就放在耳朵邊上,連電都忘了充。
易書月睜開一只眼,看了眼來電顯示,劃向接通後扔到邊上繼續閉眼,語氣里黏黏糊糊的鼻音很重:「喂?」
「你還在睡覺?」
打工人秦夢發來質問:「易書月,你家都快被小妖精偷了,你還睡得著覺?」
什么玩意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