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秋後的ri頭總是要比夏時的ri頭落的早些。
傍晚火燒雲在天空沒維持多久就暗了下去,天sè也逐漸的黑了下來。
村子里的夜晚要比城市、鎮上安靜、祥和許多,只是偶爾傳來斷斷續續的犬吠之聲,卻為這寧靜的村子增添了一份異樣活力。
天sè一黑,挨家挨戶的屋頂上開始煙霧繚繞,姚澤在張大奎家的水泥場子里轉悠一圈,見得此景內心竟有些羨慕起這種雖不富裕卻寧靜祥和的生活。
「小澤,馬上就要開飯了,在發什么愣呢?」
柳嫣不知什么時候出現在姚澤身邊,見姚澤雙眼盯著前方屋頂的一個煙筒發呆,就柔聲詢問道:「有什么心事嗎?」
姚澤回過神,看了溫聲細語、滿臉溫柔的柳嫣一眼,笑著搖了搖頭,感慨的說道:「心事倒沒什么心事,只是見這農村安寧的生活,有些羨慕了。」
「羨慕?」柳嫣笑了笑,「如果讓張大奎聽到他肯定會覺得你這人特虛偽!」
姚澤不明所以的問道:「為什么會覺得我虛偽?我說的是事實啊。」
柳嫣白了姚澤一眼,嬌聲說道:「那你想想,如果你從一出生就住在農村,吃在農村長長農村你還會有現在這種感慨嗎?你可能是沒經歷過農村的生活,今天突然覺得有點新鮮,但是時間長了呢?時間長了你敢說你還會說羨慕農村的生活?其實在你說羨慕農村生活的時候,農村人還在死命的往城市奮斗,所以才會有小李村這種田地無人耕種的局面。」
姚澤見柳嫣說的頭頭是道,仿佛一個講述哲理的老學者,不由得驚訝的看了她一眼,說道:「柳嫣嫂子,看不出來啊。平時見你傻里傻氣的,一副呆頭呆腦的模樣,沒想到講起道理來還是很有說服力的嘛!」
「誰傻里傻氣了?誰呆頭呆腦了?」柳嫣嗔怪、嬌柔的掐了姚澤兩下,然後就咯咯嬌笑起來,說:「小澤,你可不要忘了,我可是有孩子的人了,當然要學會講道理。否則以後孩子誰教育!」
「那是、那是。」見柳嫣一副嬌憨的模樣,姚澤頓時覺得舒暢開心,就笑著點頭,然後問道:「「哦,對了,你出門得好幾天,成偉哥和你女兒吃飯怎么辦呢?」
柳嫣回答道:「沒辦法,他們爺倆只要去我爸媽那里吃飯,成偉自己又不會做飯。」
姚澤哦了一聲,然後略帶歉意的說道:「柳嫣嫂子,讓你和我跑這鄉下來,真是不好意思。」
柳嫣柔美輕笑的看著姚澤,軟軟糯糯的說道:「小澤,你這是說什么話,你可不要忘了,我也是農改小組的一員,這是我分內的事情嘛!」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柳嫣漂亮的斜劉海被吹的有些凌亂,她抿著小嘴,拿蔥郁白­嫩­的美手,輕輕將發絲撫順,那嬌俏溫柔的模樣,竟然姚澤有些看呆了。
「姚鎮長、柳主任,快進屋,開飯呢。」
這時張大奎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姚澤從發愣中清醒過來,見柳嫣目光凝視著遠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於是便開口提醒道:「嫂子,開飯了,咱進去吧。」
「噢,好的。」柳嫣回過神,笑著答應一聲。
……
四人圍在火爐前吃著燉老母­鸡­,張大奎的媳­妇­王氏將那個­鸡­大腿分別夾進姚澤和柳嫣碗中,然後笑眯眯的說道:「這鄉下也沒什么好菜招待二位貴賓,粗茶淡飯,不要介意。」
姚澤和柳嫣接過王氏夾來的­鸡­腿後,趕緊說謝謝。
姚澤就說道:「大娘,你這老母­鸡­可是純天然的,在城市這可是好東西呢,千萬別說什么粗茶淡飯,這可是美味。」
說著話,他就和張大奎笑著碰了一下酒杯,然後將一小杯酒倒進嘴里。
這到惹來柳嫣一陣不高興,就小聲提醒道:「小澤,你酒量不好,別喝那么急,是不是又忘記前幾天的教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