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澹州。
又是一場雨降下,空氣散發著混合青草的淡淡香氣。
范閑此刻正躺在院的搖椅上,正閉著眼睛享受微風的洗禮,一只手伸到他面前。
「京都新消息。」五竹伸來一份信封,言簡意賅說道。
范閑接過信封,打開看了看,將信封隨手放到一邊,又愜意的躺了下去,道:「還好來接我的是老爹。」
若是陳萍萍,他還真沒想好該怎么面對對方。
他此刻只想先將二皇子的事情給解決,之後再說其他的。
三日時間過去。
令范閑驚訝的是,這三天途,居然沒有人再來。
二皇子居然能如此沉得住氣?讓謝必安留在這里?
「范公子可是遇到什么心煩的事情了?」
不遠處,司理理走過來。
她已在暗處偷偷觀察良久,范閑躺在搖椅上,一會翻身嘆息,一會皺眉沉思,好似遇到了天大的糟心事情般。
看到她過來,范閑將那些不好的情緒給盡數壓下去,微微笑道:「沒什么,只是在想些回京都以後的事情。」
「可是遇到什么困難了,范公子若不嫌棄,可以說與我聽。」司理理眸光閃動著柔和的光,在范閑身上的目光滿含深情。
范閑干笑兩聲,擺了擺手,道:「不說這些糟心的事情,明天就要回京都了,你害怕么?」
在范閑的眼神注視下,司理理像是被蠱惑一般回答,「不怕,只要有范公子在,我相信所有困難定能迎刃而解。」
她低下頭,臉像是熟透的蘋果。
見狀,范閑直接從搖椅上翻身坐起,點點頭,提醒道:「我之前跟你說過,跟在我身邊,不管什么時候都要將自己的生命放在第一位,若是有危險什么的,一定要先逃跑。」
司理理抬頭,跟他的目光交匯,對方一點也不像是開玩笑的意思。
她微微一頓,鄭重答應下來,道:「好。」
如此,范閑嘴角才緩緩露出笑容。
五竹悄無聲息在范閑身旁,道:「范建已到,在范府。」
范閑眼眸一亮,「父親大人來了。」
話罷,他快步往門外走去。
不多時,他便已來到范府前。
彼時,紅甲騎士里三層外三層將范府給圍起來,氛圍嚴肅端庄。
「閑兒來了!」老太太正和范建閑聊,剛抬頭便看到范閑正往這邊走近,朝他擺了擺手。
聽此,范建也隨之轉過頭來。
只是和范閑想象的略有偏差,本以為父子經歷生離死別相見會像電視劇般抱頭痛哭,然而現實卻是——
「給我滾過來!」范建冷著臉瞪他。
范閑倒也不在意,慢悠悠的走過去,行至兩人面前,笑著拱了拱手,道:「兒子見過父親大人。」
「跪下!」畢竟是經歷過風浪的人,氣勢十足,聲音不怒自威。
「這,有什么事情慢慢說,罰孩子做什么?」范老太太心疼不已,顫顫巍巍的向前一步,想要護住范閑。
「母親,這孩子再不管教管教明天就能將這慶國給掀翻了。」
他擋在范老太太前面,又回頭看范閑,「還不跪下?」
范閑聳了聳肩,隨意跪在地上,雙手作揖,故意用著吊兒郎當的語氣說道:「兒子見過父親大人。」
范建走下台階,幾步走到范閑面前,雙手背後,冷聲訓斥,「你還知道我是你父親,做這些事情之前,可有想過我是你父親?
先是當街斬殺程巨樹,又以慶國使臣十分去北齊,在北齊做的那些事情我也不想一一說了,怎么,你是感覺自己很有能耐?!」
「可不是么?父親大人不應該為我感到自豪么,這樣一個優秀的人是您的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