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萍萍略無奈,「檢察院也不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的。
現在滕梓荊妻兒是二皇子保命的最後一張王牌,他絕不會輕易讓人得知其消息。」
范閑:「……」
范閑表情嚴肅,陳萍萍的聲音又隨之響起來,說道:「滕梓荊妻兒被二皇子帶走這件事情,我是知道的。」
「那你為何不做阻攔?」范閑視線冷冽。
陳萍萍搖搖頭,沒有吭聲。
范閑轉念一想,瞬間便想通了,陳萍萍聽令的那人,除了頭頂上那位,還能是誰?
他暗罵自己愚昧,如此簡單的事情居然到現在才想明白。
早該在之前就想到的,慶帝怎么會任由二皇子下台?
留著二皇子的作用,無非就是為了磨練太子,只是沒想到二皇子成長速度居然如此之快,不僅使用反間計讓李雲睿是自己的人,更是在私下里養了三千多余的私軍。
如今李雲睿已經被發到信陽,而二皇子手底下的私軍也必須要解決。
既不能被二皇子發現此事與慶帝有關,又能悄無聲息將那些私軍給解決。
此刻,范閑便出現了,他就是最好的棋子!
早些時候,慶帝便一直在均衡兩人之間的勢力,如今再加上范閑回來後站在了二皇子的對立面。
如此,慶帝就更不會讓二皇子這么快就下台了。
不然二皇子失勢後,對太子的磨練便就再也沒有意義。
想通這一切後,范閑突然輕輕笑了一下,只是笑意帶著濃濃的自嘲。
尤其是從肖恩口得知他的身世之後,此時對慶帝的感情更為復雜。
陳萍萍抬頭看了范閑一眼,道:「孩子,我之前就跟你說過,只有你站在權力的最高處,才有發言權,檢察院是你最好的歸處,也只有檢察院……」
然而他話還未說完,便被范閑給直接打斷了。
「我知道了,先走了。」
話罷,范閑招了招手,沒有絲毫留戀的轉身離開。
出來大門後,范閑又回頭看了眼檢察院的大門,那石碑上若隱若現的字像是在提醒著他什么。
慶帝,么?
出來後還未走幾步,身旁便多出來一個人,正是王啟年。
「大人,如何了?看你臉色不太好啊。」
范閑雙手背後,眯著眼睛抬頭望了眼天空,神情淡定,「想通了一些事情而已。」
「好了!」范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回去吧,我也該回去了。」
從檢察院出來,范閑坐上了回府的馬車。
仔細算算時辰,他出來的時間倒也不短了。
回到京都,自然是跟回自己家差不多,范閑對這一帶熟悉的很,直接抄近道便回了家。
馬車在距離范府還有一小段距離時,范閑便已看見站在門口的范建。
他此刻神色憂愁,眉頭深蹙,一直到看到范閑從馬車上下來時,深蹙的眉頭才漸漸舒展開來。
「父親大人。」范閑走到他面前,裝模作樣的拱了拱拳頭。
見狀,范建的臉色又陰沉下去,冷著臉訓斥道:「回來前可還記得我跟你說了些什么?」
范閑樂呵呵回應道:「不管是誰找都不要去,直接一路回府。」
「那你做到了么?」
范閑聳了聳肩,說道:「我也不行的,但是二皇子直接派兵在那里攔著,我也沒什么辦法啊!」
就在這時,耳畔傳來一聲熟悉的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