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隨著謝必安一同來到護送謝必安去邊疆的軍隊前。
往前方看了一眼,他要乘坐的是一個滿是鐵鏈的牢籠。
不敢想象,若是他只身前往,勢必會死在路上。
「一路順風。」范閑拍了拍謝必安的肩膀。
謝必安往前走了一步,瞬間就有官兵圍上前,推搡著他往鐵籠里面走。
站在原地望了會遠去的隊伍,范閑又徑直往身後望去。
那個地方,城牆之上,二皇子正負手而立,距離太遠,看不出他此刻是何表情,但是仍能感覺出來他周身的冷意。
不多時,范閑便登上逞強,來到二皇子身邊,與他並肩而立,望著前方,說道:「不去送送么?起碼是你身邊最得力的下屬。」
二皇子面無表情,說,「一個下屬,將死之人,又何必去花心思?」
聞言,范閑「嘖嘖」兩聲,意有所指,說,「二皇子這話就不對了,有時候這人啊,為了活命可是什么事情都是可以做出來的。」
這番話范閑說的十分隱晦,但是卻足夠讓二皇子明白其寓意。
果然,二皇子立刻扭頭看向范閑,直直盯著他,說道:「何意?」
「他跟你說了什么?」
范閑雙手攏袖,一臉淡定,「就說些大家都感興趣的話題唄,比如說,京都附近是否會有私軍出行。」
話罷,他裝作不在意的瞟了二皇子一樣。
二皇子臉上表情微滯,不過轉瞬即逝,面色平和,說,「小范大人真是會說笑,這可是在天子腳下,誰敢在私下攥養私軍。」
「說的也是。」范閑樂呵呵的說道。
「事情忙完了,我也要先走了。」
話罷,范閑擺擺手,轉身邁開步伐。
然而他還未邁出幾步,又停了下來,回頭看了二皇子一眼,微笑,「二皇子,最近天氣轉涼,你可要注意加衣啊,省的了寒。」
聞言,二皇子笑了笑,說,「多謝提醒。」
范閑沒再停留,徑直離開。
二皇子望向范閑的背影,眼神狠戾,神色森冷。
而從城樓上下去的范閑也是滿臉寒意。
在回范府的路上,竟碰見一同出來的海棠朵朵和司理理。
彼時,海棠朵朵正扶著司理理往前走著。
海棠朵朵倒是收斂了平時那種鬧騰的性子,乖乖的扶著司理理走著,手還提著剛葯包,看上去與她竟是有些不符。
徑直走過去,范閑收斂思緒,與兩人打招呼,「兩位這是干嘛去了?」
海棠朵朵抬眸,毫不客氣的白了他一眼,說,「能去干嘛?去找死!」
咳了兩聲,范閑臉上的神色稍顯尷尬,這聖女大人來慶國這段時間武力沒上升,這懟人的嘴皮功夫卻是「蹭蹭」上升啊!
一旁的司理理笑臉略微蒼白,微微欠身行禮,道:「范公子。」
范閑擺擺手,「身子不舒服就不用這些繁瑣禮節了。」
倏地,他想到這些天司理理閉門不出,又臉色蒼白,再看她手,放的位置儼然是肚子的位置。
他頓時明白過來,說道:「你姨媽來了?」
司理理微怔,抬起來的小臉上滿是詫異,「姨媽?我親人都遠在齊國……」
聞言,范閑連忙擺擺手,說道:「我的意思是,你這種情況需要多休息,喝點紅糖水,養身體。」
「這樣吧,你和聖女大人先回去,等我去問府後廚要點紅糖給你送過去。」
司理理的小臉頓時「刷」的一下紅透,像是熟透的蘋果。
之後,三人一同回到府,范閑直接來到後廚,要了紅糖給司理理送過去,這才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