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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閣,一陣風吹來,輕輕掀起兩人的衣袍。
對峙的兩個男人一人身坐輪椅,渾身卻散發著不容小覷的磅礴氣勢,而站著的那人雖身上的氣勢相比於另外一人略顯幼稚,去卻明顯有往那人靠近的趨勢。
陳萍萍盯著范閑,沒有一絲因為他問出這種話來的驚訝或是其他。
良久之後,他微微呼口氣,緩緩吐露出一個名字,「京都,有一戶姓明的人家。」
明家?
范閑視線微微凌厲,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聽見明家這個詞了。
「知道了。」
范閑回應一句,跟陳萍萍道別之後,轉身離開了。
身後,一雙眼眸目送著他,直到出了大門。
「孩子,你現在經歷的這些,都是為了讓你更好的成長。」
陳萍萍移開目光,掃向遠處的空地,說,「出來吧。」
話音剛,影子便出現在那處空地上。
「為何不告訴他實情?」影子略微疑惑的聲音響起。
陳萍萍瞳孔微微收縮,「范閑長大了,有些事情需要他自己去探索,跟他說的多了,他反而不信。」
……
從檢察院出來,范閑又看向葉輕眉留下的那塊石碑。
伸手輕輕撫摸著上面的字跡,心微微劃過一絲暖意。
「大人,您可算出來了,再不出來啊,我可就要沖進去了。」
不遠處的陳啟年正打呵欠,剛抬頭就看到立在石碑前的那個身影,當即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范閑斂起思緒,說,「走吧。」
「好嘞,不知大人我們要去哪個地方呢。」陳啟年滿臉堆笑。
「你知道的倒不少。」范閑若有所思的看向他。
王啟年臉上的笑意頓時就收了回去,一臉驚恐的表情,匆匆擺著手,說,「不知道不知道,我啊,只知道每個月要拿五十兩的銀子。」
說著,他還一臉財迷相的搓了搓手。
「行了。」范閑擺擺手,說,「說到正事,你知道京都明家么?」
聞言,王啟年臉上的表情變得古怪起來,「大人您問這個做什么?」
從他的表情,范閑就能看出來他多多少少知道些什么,一根手指頭晃了晃,「一兩銀子說不說?」
「起碼得十兩!」
「扣你十兩行不行?」
「……我說,我說,這個明家啊,我只知道,好像還挺不好惹,財富是京都位居第一。」
「去畫舫。」范閑放下簾子,鑽進馬車。
王啟年:「大人,這畫舫只有晚上開放啊。」
「那先回去。」
「得嘞!」
馬車搖搖晃晃的前進著,范閑閉目靠在後面,莫名有些煩躁。
這來找一趟陳萍萍,不僅沒有結清心疑慮,反而更是一頭霧水。
不過這趟也沒有白跑,起碼清楚了陳萍萍的態度,起碼是站在他這一邊的。
正在范閑沉浸在自己思緒時,突然感覺馬車猛地一停。
不等他問出口,王啟年的聲音就已經響了起來,「大人,來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