丟下這三個字,她轉身往房間里面走。
范閑跟在她後面進去。
「找我做什么?」海棠朵朵隨意坐在凳子上,斜睨著范閑。
范閑拱了拱拳頭,一臉嚴肅說,「實不相瞞,我有一件事情想要聖女大人幫忙。」
「說吧說吧。」
看范閑這么正經的模樣,海棠朵朵渾身不自在,擺了擺手。
忽然間,她又像是想起什么,警惕的說道:「不會又要讓我陪你演戲吧。」
范閑搖頭,滿臉笑意,說,「不是演戲,是送人。」
「送什么人?」
「送一個人,去你們北齊,這個對聖女大人你來說,應該不難吧。」
海棠朵朵翹著二郎腿,說,「什么人能讓你如此大費周章。」
「我妹妹,范若若。」范閑如實說到。
海棠朵朵眼閃過一絲詫異,旋即道:「她在京都好好,送走做什么。」
「表面上風平浪靜,背地里暗流滾動。」范閑滿臉嚴肅,又說,「我不想她卷入這些危險。」
「如果將若若送去北齊的話,還請聖女大人多多照顧一下她的安全。」
海棠朵朵:「……」
她哼了一聲,不過嘴上卻是回答著,「我倒是知道有一人,若是你妹妹能拜倒他門下,不管是北齊還是慶國的人,恐怕都要賣他三分薄面。」
聽此,范閑便知道這件事情是成了,他真摯向海棠朵朵道謝,「多謝聖女大人出手相助。」
海棠朵朵別扭的擺了擺手,她向來不善於說煽情的話,只是說道:「行了信了!本來還想著讓你好好對我家理理的。」
聽到這里,范閑訕笑,往四周環視一圈,才發現司理理居然不在房間。
「理理姑娘呢。」他隨口問道。
看范閑四處張望的樣子,海棠朵朵心涌起一絲不舒服,說,「弄葯材去了。」
「無事就走,我還有事情要做。」
「好嘞!」
目送著范閑關門離開,海棠朵朵微微嘆口氣,走向書桌。
這么久不與師父聯系,有些說不過去了。
寫完之後,海棠朵朵來到窗前,召來信鴿,將信封綁了上去。
范閑回房間的路上,一只信鴿在他的肩頭。
他隨後取下那封信封,看著上面略微熟悉的字跡,勾了勾唇。
收到這樣一份信,倒是讓煩他微微詫異的。
將信封塞回袖口,繼續往前走。
剛沒走幾步,范閑看到一個在熟悉不過的身影正彎腰往自己的鞋襪塞著銀票。
能做出如此猥瑣動作的除了王啟年,還能有誰。
范閑微微無奈,對這王啟年的背影叫了一聲。
一連三聲,毫無反應,可見這藏錢之專心啊。
忽的,范閑從袖子掏出幾個銅幣,拿在手里晃了晃。
聽見這熟悉的金錢聲音,王啟年立馬轉過頭,盯著范閑手心的眼神放光,「大人。」
面上是尊尊敬敬叫著范閑,眼神卻還眨也不眨的望著范閑的手。
「王啟年,這許久不見,你這耳背的問題見長啊。」
范閑一邊說著,一邊將銅幣重新塞回袖子。
王啟年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銅幣滑了回去,他咽口口水,說,「大人真是說笑了,這只要是大人一開口啊,隔著八丈遠那我都是要跑過來的。」
「得了,不跟你掰扯了,我找你是有件事情要說。」
「大人請講。」
「我明天得出去一趟,記得准備好馬車。」范閑一邊說著,一邊將信封自袖口滑到王啟年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