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不回答,范閑倒也不介意,他面向那些重騎兵,朗聲說,「二皇子,都已經到這個份上了,您不打算出來見我最後一面么?」
「范閑,你可真是一點沒變。」空傳來二皇子的冷哼聲。
重騎兵分開出一條小道,二皇子身著盔甲,騎著戰馬,昂首挺胸走過來。
范閑微微抬首,定定的盯著二皇子,說到,「二皇子為了殺我可真是下了大手筆啊。」
「就是不知,二皇子您拿這些都來對付我了,到時候您和太子的較量,又當如何呢。」
聞言,二皇子臉上的表情變了變,他重重的哼了一聲,說,「之後事情之後再說,現如今你還是先考慮自己吧。」
范閑故作恍然大悟狀,說,「那還真是謝謝二皇子替我著想了。」
二皇子不想跟他兜圈子,直言道:「范閑,你如今還有選擇,歸順與我,我之前說的話仍然作數。」
「二皇子說這話真是有意思,您都帶過來了這么多人,現在還問我這種話。」
「不過看在二皇子您這么執著的份上,那我也攤開心扉的跟你說,若是沒有滕梓荊這件事情,我們兩個會成為朋友也不一定,但是現在,我們只能是敵人。」
說著,范閑眼底閃過一道寒芒。
「哦?」二皇子坐在馬背上,定定的盯著范閑,眼掠過殺意,說,「你的意思是沒有談和的可能了?」
「是!」范閑直言不諱。
「好。」二皇子被氣笑,說,「那就別怪我送你上路了。」
在二皇子准備動手前,范閑擺了擺手,說,「二皇子,別急嘛,我們來喝杯酒?」
說著,范閑將身後的酒壇拿出來。
二皇子搞不懂他的用意,臉色古怪,「你這是何意。」
「喝酒啊。」范閑回答的理所當然。
他拿出剛剛下馬車時在明經堂馬車上順下來的酒杯,往里面一共倒上三杯酒,一一倒在地上。
這第一杯酒,是敬死去的滕梓荊。
這第二杯酒,是敬之前使團遇害的眾人。
至於這三杯酒,就是敬即將上路的,二皇子。
「你到底在做什么?」二皇子失了耐心。
「送你上路。」范閑眯眼笑著。
二皇子的臉色瞬間就變了,說,「就憑你現在這樣?」
「二皇子,你如此精明的一個人怎么到關鍵時刻傻掉了呢。」
聽這話,二皇子氣得不行,咬緊後槽牙,不等他開口,范閑的聲音就再次響了起來,說,「我這個人啊,向來不喜歡打無准備之仗,我以為,和二皇子斗的這段時間,二皇子您能對我多一些了解呢。」
聽著他如此淡定輕松的話,二皇子氣不打一處來。
就在這時,不遠處竟響起馬蹄聲,二皇子扭頭望去,氣勢洶洶趕來的人,竟是他之前養的那些私軍,以張霖為首。
而領在最前頭的,竟是高達。
二皇子面若冰霜,視線冷冽,范閑居然用他養的兵來對付他。
不等他從震驚回過神來,耳畔又響起「咯吱咯吱」再熟悉不過的輪椅聲,這個獨特的聲音,除了檢察院院長陳萍萍,還能有誰!
如此般的人物都出動了,想必也一定傳到慶帝的耳朵里。
西邊,有葉重為首帶來的禁衛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