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一出好戲(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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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已至,門外已是寒風蕭瑟,直直的襲向各處的行人。

而御書房內確是溫暖如春,與外面的寒風徹骨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此刻范建已有細汗不斷地從額頭上滲出,范建將身子拜服在慶帝的跟前,不敢抬頭。

范建眼看著慶帝的追問是逃不過了,於是微睜雙眼,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從容不迫的回答慶帝的問題,坦言道:「范閑以詩諷人,實屬不該!」

「然後呢?」慶帝微微一笑,又接著問道。

見范建如此回答,慶帝內心覺得有些不著重點,於是轉身緩緩的走到軟塌跟前,又重新坐回到軟榻上,再次示意范建繼續向下說下去。

面對著慶帝的步步緊逼,范建也實在是想不到還有什么理由可以平安的讓他們度過此劫,一時間大腦一片空白,竟有些啞口無言,這一次,終究是逃不過了嗎?

慶帝見范建跪在地上久久的不吭聲,當著范建的面又把那詩念了一遍,:「世人見我高舉酒,聞余大言皆冷笑。庄師猶能畏後生,丈夫未可輕年少?」

讀罷,慶帝生氣的怒喊道:「這是什么道理,跑到外面喝花酒竟也可以拿出來作詩了?還有這庄師?又是誰?難道是庄墨韓嗎?」

「范建,這難道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兒子嗎?還真是讓人稱贊啊!」

慶帝順勢抓起桌上的奏折,狠狠地摔在地上,怒吼道:「朕讓他明日與林婉兒成婚,可他今日竟還有閑心思在范府大張旗鼓地舉辦詩會?」

「以為朕的話是兒戲嗎?他范閑究竟有沒有把朕的話放在眼里?」慶帝瞬間暴怒了起來,一張臉漲得通紅,脖子上隱隱約約有幾根青筋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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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見狀,都知慶帝正在發火,在場的人皆都心驚肉跳,連大喘氣都不敢多喘一口,全都跪拜在地上,蜷縮著。

全程沒說過一句話的林若甫聽得雲里霧里,他原本以為,慶帝同時召他和范建,是商議明日范閑與婉兒的婚事,如今,這一切都與他想象的背道相馳。

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林若甫百思不得其解。可御書房內的人此時都跪著,他也不願多說一些什么,再引得陛下心不快。

慶帝站在原地大發了一通火氣後,平息了自己的情緒,冷哼了一聲,才漸漸的收斂了怒容對著眾人說道:「算了算了,你們都起來吧。」

察覺到慶帝已不如原本那么生氣了,宰相林若甫和戶部侍郎范建帶著頭,眾人齊齊應聲回應道:「是!謝陛下。」

眾人站起後,慶帝又指著范建的鼻子,一臉嚴肅:「給朕好好管教范閑,讓他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

接著慶帝話鋒一轉:「還有一事,明日便是大婚之日了,諸多事宜,你可都准備妥當了?」范建拱了拱手回答道:「回陛下,臣已盡數准備妥當。」

說罷,慶帝露出滿意的神情:「好,我會讓監察院負責有關安保事宜,項。」

林若甫一直默不作聲,可當他聽著慶帝與范建的對話,討論到范閑與婉兒的婚事,林若甫這才徹底地按捺不住了。

「陛下!」林若甫想都沒想開口道:「微臣覺得,他們二人的婚事……」到嘴邊的話剛說一半,林若甫就活生生的把他想說的話又咽了下去。

慶帝會發火,是因為范閑的事。現在好不容易慶帝的情緒有了少許的緩和,他又怎么能這么沒有眼力見兒的再去捅破那層窗戶紙呢!

林若甫收回想說的話,看向了范建。忽然間,似有一道靈光從林若甫的腦海炸現,種種事情在他面前平鋪開來,變得愈發的清楚、明朗。

這似乎都能說的通了。為什么剛才他就覺得什么地方不對勁,范建那么能言善辯的一個人,為什么會一點據理力爭的意思都沒有,而是倒頭就拜。

正是因為眼前的一切,他回想到刺殺事件,為什么范閑在慶廟幫陛下擋下了刺殺,受了傷,陛下卻斥責范閑一頓。

原來這一切,都是給他精心籌劃了一出好戲,這唯一的目的就是為了堵住他的嘴。而陛下與范建二人,他們又怎么可能會不知道自己內心所想呢!

這很顯然,他們根本不想給自己開口拒絕的機會。不得不說的是,這,還真的是一出好戲啊!只可惜自己輸得一敗塗地。

慶帝轉過頭,看了看林若甫的神情,慶帝輕咳一聲。直截的對他說:「林相可是有什么別的想法嗎?」

聽著慶帝的詢問,林若甫不自覺的回避了慶帝直視的目光,納頭便拜向慶帝,無可奈何的回復道:「回稟陛下,臣覺得甚好,並沒有任何想說的話。」

慶帝一臉淡然的回復了一個「哦。」接著說道:「你們今日回去准備吧,明日是大喜的好日子,你們都退下吧!」

林若甫和范建聽到此話,一並拱了拱手,回復了一句:「是!陛下,臣等告退。」說罷此話後,便一前一後依次地退出了御書房,轉身離開了。

慶帝等兩人徹底離開後,臉上方才突兀地露出些許的笑意,侯公公見狀,笑著對陛下說:「陛下,奴才想,明日咱們慶國肯定會十分熱鬧的。」

慶帝語氣淡然的說:「是吧。」隨即,伸了個懶腰說道:「越是熱鬧的日子出問題的可能性反倒就多一點。」

侯公公早就走上前開始給慶帝揉肩,突兀地聽到陛下這樣的說法,一晃神之間,雙手就不自覺地放緩了許多。

「陛下的意思是說,明兒個小范大人與婉兒群主的大婚之日,會有那些根本不想讓小范大人接手內庫財權的人冒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