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已是深夜,長公主府,依舊燈火通明。
宮殿里明晃晃的,那些侍女們侍奉左右,但眼皮子卻已就開始打架了。
只是長公主還端坐殿,哪有主子不休息,當下人的先去休息的道理,自然不敢提前退下。
看長公主這副架勢勢,應該是在等人,具體等的是什么人,又要等到什么時候,自然是無人知曉。
良久之後,站在長公主身邊的女官,躬身壓低聲音道:「來了。」
長公主柳眉輕挑,臉上也隨之掛出了幾分笑意。
片刻光景,就有下人匆匆來報。
「太學奉正范閑求見!」
「讓他進來吧。」
長公主隨即輕舒藕臂,從桌下拿出一個帶著泥封的酒壇子。
那范閑跟隨下人進了門,見殿里這番架勢,心自是了然。
記住網址luoqiuzw.
「臣范閑,參見長公主殿下!」
「到了這里,大可不必拘束。」
長公主一臉淡然,輕輕抬手,示意范閑入座。
沒等范閑開口,長公主就主動道:「早些日子,釀了幾壇梅花酒,你敢嘗嘗嗎?」
范閑剛入座,聞言,旋即拱了拱手說道:「那就謝過殿下了。」
說完,范閑正襟危坐,擺出一副等待的姿態。
長公主柳眉輕挑一下,擺手讓女官打開酒封:「難道你不怕我在酒里下毒嗎?」
「倘若殿下真想殺我,今日找來的那些刺客自然不是那種水平了。」
酒杯里已經滿上,范閑端起杯子嗅了嗅,表情怡然:「故而我倒是有些好奇,殿下究竟是何打算呢?」
范閑直截了當的問,不過長公主的反應極為平常。
貌似范閑說的並不是重掀京都風雲的刺殺事件,只不過是件寡淡至極的瑣碎小事一般。
「如果只是試探,雙八品高手,有一個甚至摸到了九品的門檻,這是不是太浪費了些。」
說完,端起酒杯輕輕抿了一口,酒精頓時在口揮發,范閑又緩緩說道:「況且要是真想殺我,就不該會選擇婉兒在場的時候。」
「所以,還得麻煩殿下為我答疑解惑。」
順手放下酒杯,范閑將身子前傾,眼神里充滿了好奇。
隨即,長公主用手指在杯沿上劃過,眉眼仍舊帶笑:「你專程跑來我這兒,就是為了問這么無聊的一個問題?」
「哦?」
范閑輕挑眉毛:「殿下此話何意?」
「事情本來就沒有你想象的那么復雜。」
說著,長公主端起酒杯,一飲而盡,緩緩道:「我就是想殺你,可惜你身邊護衛太多,沒有成功罷了。」
「這不是擺到明面上的解釋嗎?」
聽過長公主的解釋,范閑陷入了沉思。
長公主給出的答案也是十分有趣。
不僅是直截了當的承認,這場刺殺就是自己安排的,還毫不避諱要殺范閑的想法。
只是范閑想不通的是,如今長公主身邊已經沒有燕小乙護佑,自己早些時候甚至被貶信陽,即便現在能呆在京都,不過是陛下還未下令罷了。
難道,她不害怕自己到慶帝面前告狀?
目光死盯著長公主,片刻後,范閑心一顫,這才明白其關鍵。
如今自己形同廢人,就算知道是長公主安排的,又能怎么樣呢?
真去找慶帝告狀嗎?
說不定,長公主這么做的目的,就是想讓他這么做。
原因也很清楚。
現在京都城里的年輕一輩,太子,二皇子還有包括他在內的這些人,無論以前做過什么吃過多少虧,也從未有過告御狀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