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燕歌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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貢院偏殿,可謂火葯味十足。

設此大殿,原意是讓主考官以及同考官們,有個可以休息的地方,但是,現在來看,此處已然變成了考官之間臨時的「考場」,

范閑和周城兩人分別端坐在偏殿兩側,也算避免了抄襲的可能。

不過要真論起來,無論是范閑還是周城,誰又肯在這種關頭,不顧自己的臉面,去抄襲對方的著作呢?

看周城面前紙墨筆硯等用品都已擺好,范閑隨即往後靠了靠,笑道:「周大學士,別怪我沒提醒你,策論經義我不如你,可作詩,我可是行家里手。」

聽罷,周城稍稍抬頭,瞥了范閑一眼。

見周城這副態度,范閑臉上的笑意又添了幾分,接著道:「既然周大學士如此胸有成竹,倒不如咱們加點彩頭,敢嗎?」

聽到范閑這種說法,趙奇和郭攸之兩人都頗感好奇。

郭攸之曾親眼看過范閑飲酒作百首詩的場面,周大學士也是名揚在外,要是真跟范閑比詩賦,一時間,誰會取勝,難以辨別。

而趙奇,此時一臉的苦笑。

他勸到最後,還是半點作用都沒有起到。

從小范大人這架勢來看,擺明是在給周大學士挖坑啊?

聽過范閑這話,周城也不禁微微蹙眉:「什么彩頭?」

「倘若今日的詩賦,你不如我,那么今明兩天,無論我要做什么,你必須全力支持!」

聞言,周城旋即單手撩起袍袖,略帶滄桑感的的聲音里,夾雜著幾分自信:「若是你輸了呢?又該當如何?」

「這個好說,我輸了,悉聽尊便。」

言畢,范閑轉過頭看著孟旬:「孟老,這場上您身份最高,還得麻煩您,幫忙當個評判,趙老先生和郭大人共同見證。」

聞言,趙奇和郭攸之連忙向范閑拱手,表示同意。

孟旬盯著范閑看了片刻,這才點頭道:「動筆吧,今日考試試題為,詩賦,主題為,邊塞。」

詩賦其實是不同的,詩,指七言五言等一系列的詩詞,而賦呢,講究采、韻律,又兼具詩歌和章的特點,講究鋪采摛,體物寫志。

也正是因為,賦也具有詩詞的特點,故而通常把它設立為考題之一。

之所以會設定一個主題,比如「邊塞主題」,是為了讓考生有更明確的方向,避免寫出來的詩賦不同的弊端。

趙奇知道第二場要考詩賦,只是注意力一直不在這上面,所以並不清楚主題是什么,方才聽到孟旬的話,這才明白為什么周城會同意。

眾所周知,邊塞詩始終是所有詩賦題材最難寫的,因為此類題材的詩詞必須要有一定的閱歷,並且真正到過邊塞,才能心有所感。

而周城早些年前,曾被貶到邊塞,在那兒待過數年光景,對邊塞可是非常了解,占盡優勢。

最重要的是,今日要寫的不是范閑擅長的詩詞,而是賦。

周城後來被召回同閣,任大學士,主持了多年的春闈,所看過的詩賦可以說數不勝數,更何況,他本就是作詩賦的好手。

總體來說,范閑要想戰勝周城,可謂難於上青天!

郭攸之暫任禮部尚書一職,對考題早已熟知在心,因此聽到後不僅不覺得驚訝,還稍微松了一口氣。

倘若,周大學士能通過比試打壓范閑,他倒也算是,能給長公主殿下一個交代了。

其實,連郭攸之自己都沒意識到,他的心里,早就偏向於范閑了。

也許是因范閑的不計前嫌,把他從監牢里放出來,也許是因為自家兒子去刺殺他,他非但沒有介懷,還給了兒子一個容身之處。

無奈長公主有命,郭攸之被逼無奈,但又因為這些原因,他打心眼里不願對范閑下狠手。

郭攸之現在的復雜心情,只有他心里清楚。

正為這些原因,郭攸之心隱隱有些期待,比拼結果究竟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