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平聽後,微微彎曲身子,回復說:「學生懂得。」
「好!隨我一起下去看看吧。」
范閑緩緩起身,向船艙走去,李承平與他相差半步,緊隨其後,而那些護衛們,便守在甲板上,防止有人偷偷溜進來。
一夜無話。
第二天一大早,船上所有人還在睡意朦朧時,港口外便多出了一行人,那群人之首,正是明德璋。
畫面略顯清奇的是,他身後跟隨的,並非是年輕小伙,而是上了歲數的夫子。
走在最前面的,想來應該是蘇州城里蠻有威望的夫子了。
等船上所有人都醒了過來,經過一番洗漱後,他們都已經在港口上等了有兩柱香的時辰了。
明德璋倒是沒什么話,臉色很是平淡,不過是微微滲出了些汗。
而身後的那些夫子就不同了。
能當得上夫子,且有威望的人,本來就是上了歲數,更何況此時的天氣非常燥熱。
不過才站了兩柱香的光景,便支撐不住了,愈發的煩躁,憤怒。
范閑等一行人剛下了船,便有一位夫子指著范閑大罵:「爾等可還學過尊老愛幼?」
「如此不懂禮數,讓眾人在此等候諸位多時,怎能說得過去?」
這人剛說完,另一位夫子又接上話:「難不成是你們心不平?故而故意冷我等!」
「最基本的規矩都沒有,還說什么是讀書人?」
與范閑一同下來的,有三皇子,范思轍和海棠朵朵,海棠朵朵自是討厭與這些人交談,默不作聲,在一旁看著。
這些夫子倒是毫不在乎他們的身份,直抒胸臆,將自己的憤怒傾灑出來。
范閑沒有理會他們,又有一位夫子開始說話了。
「我倒是略有耳聞,小范公子被陛下任命為老師,可你這樣,哪里有為人師表的樣子?」
范思轍的習性,最是討厭聽這些話。
這些夫子們張口閉口都是知乎者也,說著一口鄒鄒的話,實在難聽。
這邊剛要發脾氣,就被范閑攔住了。
范賢正了正衣服,一臉嚴肅:「在下范閑,見過各位先生。」
一旁的明德璋,見到范閑這副模樣,心甚是得意。
此時此刻,在二皇子府。
一旁的下人細心提醒,二皇子這才反應過來。
看到桌上有封密信,開口喊道:「謝必安可在!」
霎那間,謝必安持劍而入。
「不知殿下有何吩咐?」
二皇子拆開那封密信,隨意看了兩眼,從懷拿出一塊玉佩。
「你拿著它,速速趕往邊境去吧!」
「切記!出城時務必小心,不要讓太子發現你的蹤跡,否則又免不了與他一番啰嗦。」
「遵命!」
謝必安恭敬的接過玉佩,小心的提出疑問:「只是,大皇子那邊,該當如何?」
「不用多想,到時只管說我的壞話就好,我做過的事,挑一些無關緊要的說,我相信你有分寸。」
二皇子伸了伸懶腰,站起身來:「我的大哥,雖是一生赤膽忠心,但他已經心屬東夷了」
「不多說了,你走吧。」
話音剛,又突然喊住了他:「你順便拐去蘇州一趟吧,捎句話給范閑。」
謝必安彎下身子,回應道:「殿下請說。」
二皇子若有所思,而後說道:「他既然走了,也就沒必要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