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位先生說完後,他們的來意,也愈發的清晰明朗。
句句不離三皇子老師一事,想來便是,想讓范閑辭去老師一職吧。
道理也很簡單,他之所以能到江南來,就是因為三皇子老師這個身份,說要帶三皇子游學,如果他沒了老師一職,自然也沒有留在這兒的理由了。
范閑掃視了一下眼前這些人,嘴角勾笑,拱手說道:「恐怕不能讓諸位老先生如願了。」
見范閑突然沒了剛才的溫順,幾位老先生也是臉色暗沉。
范賢接著說道:「這三皇子老師一職,本就是陛下親任的,若是幾位不認可,大可向陛下說明,讓陛下辭了我便好。」
「范某人絕不攔著!」
范閑這番話,直接了當,一針見血。
這些個江南宿老,哪里有這個本事?雖然不能輕易得罪他們,但終究他們已不是官場之人,連上奏的權利都沒有。
范閑果然還是范閑,論起斗嘴,可沒人說得過他。
那位大學士,倒是有些惱羞成怒:「范大人是否有些得意?我等雖已退出官場,但這官場上的人,認識的可不在少數。」
這就是為什么,不能輕易得罪他們的原因了。
他們之的任何一位,能混到今天,都有復雜的關系圈。
曾經在朝堂上,也是拉攏過不少朝臣,提攜過許多後生。
多多少少都還有一份情在,想必只要開口,那些人還是會幫忙的。
而這些宿老連起手來,便可拉攏朝堂上七成左右的人。
大學士話里的意思,范閑自然聽得出,一臉平淡:「那范某自然是不能與之相比,認識的人極少,但卻有以一敵百的功效。」
「各位應當也略有耳聞吧。」
這句話,直接逼的大學士不敢吭聲。
和他一起來的其他老先生,也都面面相覷,沒人敢出風頭。
因為他們心里清楚,范賢的父親,是戶部尚書,岳父是當朝宰相,就連令人聞風喪膽的陳萍萍,對待范閑也是一等一的好。
光這三人的勢力,就是他們無法比擬的。
范閑看著這些人,沒了下,便開口說道:「范某初來此地,自然有些規矩不太懂,在船上命人背了一些好茶,各位不妨上來一敘。」
說完後,范閑又添了一句,態度很是凌冽:「若諸位是來找茬的,那就慢走不送,有什么招數,盡管使出來便是!」
緊接著,范閑瞥了明德璋一眼,冷冷的說道:「三殿下,麻煩送客。」
「是!」
身旁的李承平旋即拱了拱手,說道:「請吧,諸位!」
在場的人頓時傻了眼,哪里想得到,三皇子對待范閑竟然這幅態度。
他們曾經可都是官場上的人,對於李承平這個人,自然是略有耳聞。
曾經有多無法無天,現在就有多溫順乖張,由此可見,范閑還真有些本事,能將三皇子訓成這樣。
這些江南宿老們,聚在一起,稍微討論了起來。
片刻後,由大學士帶頭,其余人跟在身後,齊齊走向商船的方向。
此時此刻,明德璋倒是傻了眼,畢竟是他把這些人帶來的。
「哎,大學士,諸位,你們這是干什么?」
明德璋慌忙上前兩步:「你們可別忘了,咱們……」
忽然一陣寒風從耳邊刮過。
明德璋正在說話時,突然一個長戟,擺到了面前。
持長戟之人,正是葉仁,眼里閃爍著寒光,一臉凶相:「請止步於此,大人有令,閑雜人等,禁止入內。」
「故意冒犯者,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