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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火光照得明亮的蘭芝港。
眼前這群人,來者不善,其實,這座港口並沒有什么特別的,既不富饒,也不扼要。
不過,今日之後,這個地方怕是要出名了。
此刻二皇子府。
二皇子正斜倚著窗,微眯著眼睛,遐想著:「看這個時辰,范閑應該被攔下了。」
「殿下所言極是。」
那下人一臉恭敬的回答:「這個時辰,想來已經見到了。」
「范閑他們,想要直走水路,到不了滄州,必會在蘭芝港換船。」
「而江南水師提督大人,早早地就候在了那兒,必定無誤。」
說完後,那人臉上的笑意又添了幾分:「在這兒先恭喜殿下了。」
「不到最後誰也說不准。」
看到下人如此激動,二皇子卻不以為然:「你以為范閑是怎么走到今天的?我不相信他沒有防備。」
聽罷,那下人瞠目結舌。
「既然殿下想到了,那怎么還這么做呢?」
「現在,在范閑身邊的人,能打的有幾個?」
二皇子嘴角上揚,緩緩說道:「有一個葉仁,還算可以,只是我了解他,他定會推薦此地。」
一邊說著,一邊一臉認真的看向那下人。
「你覺得?如果范閑聽了他的,還是遭遇了伏擊。」
「他會把緣由,歸咎在誰身上?」
那下人剛想說話,卻又不知說什么好。
一時沒了回應,二皇子也沒了興趣:「真是愚蠢,和你聊天無趣的很。」
那下人嚇得渾身發抖,趕忙跪拜:「殿下息怒,是小的蠢笨。」
「想要對付敵人,最好的方法,就是攻心。」
二皇子揚起嘴角,補充說道:「所采用的謀略,應是既能讓范閑失去籌碼,六樓疏遠兩人的關系,這筆買賣,不虧。」
聞言,那名下人又跪了下去:「殿下果然深謀遠慮。」
二皇子並沒有理會,抬眼看向了窗外。
天空的明月亮的很,四周的星星都顯得暗淡了。
如此美景,注定不會出事。
在月光的照射下,葉仁的那柄長戟,透著寒光,凌冽刺骨,再加上葉仁渾身的殺氣,足以讓人拒之千里。
王啟年被這陣仗嚇住了,趕忙躲在范閑身後,弱弱的喊道:「大人……」
還沒等王啟年說完,葉仁一臉嚴肅,拱手說道:「在下願為大人殺出一條血路。」
范閑拍開王啟年的手,瞥了他一眼,開口說道:「暫時還不用。」
「你們,可有誰的聲音大?過來替我說幾句話。」
聽過范閑的詢問,虎衛有一人自告奮勇。
范閑指著對面的戰船,對那人說道:「你吼一聲,問問他們想干嘛。」
那虎衛點了點頭,高聲上前吼道。
不一會兒,對面傳來了回應:「我家大人,只不過是想要護送范公子前行。」
聽完,范閑無奈地笑著:「你喊回去,就說咱們要在這里換船,走陸路。」
那虎衛清了清嗓子,喊了過去。
對面的戰船上,又有人給了回應:「我家大人說了,陸路不好走,比不上水路通暢。」
范閑定睛從黃龍戰船看去,隱約可以看見,對面的戰旗下,有一個高大的身影。